她以为是他有洁癖,不愿别人碰他用过的碗,就道:“哦,那我把今天我用过的碗自己洗洗。”
他却突然制止:“不用,放那儿吧,让我来洗,你别管。”
“……”
可是后来她等了三天,发现洗碗池的碗越来越多,纪修赫还是没有去洗。
而且,这几天他也没扫地,地上有一些垃圾,还有他故意丢在地上的烟蒂。
每次苏牵月看不下去准备打扫,他就会阻止,然后说,不用,我来就好。
“……”
又过了一天,他还是没动。他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提着一箱啤酒。
苏牵月搓麻将回到家,见他正自斟自饮。
他这些日子好像都没有清理过自己,密密麻麻的胡渣也长了出来,衣服也有些脏,配上现在满地的垃圾,他看起来十分颓废。
可马上清冷明静充满条理和规划的眼,又显得他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你这是……怎么了?”苏牵月抱着胳膊,挑挑眉看他。
“会喝酒么?”他忽然说。
“那当然,我酒量很好,就没人能喝过我。”苏牵月大言不惭道。
“过来一起喝?”他邀请道。
苏牵月立刻浮现出一个想法,把他灌醉。
于是兴奋地坐到他对面,和他一起喝酒。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都是苏牵月在主导,他只负责简短回答和“嗯”。
他们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彼此都喝的很慢,纪修赫仿佛也有刻意控制,以防自己喝醉。
苏牵月说:“纪修赫,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她想,一回忆起小时候的沧桑经历,他定愁涌心头,到时借酒消愁一杯接着一杯停不下来。
纪修赫只是淡淡:“你想听什么?”
“就讲讲你小时候的经历啊,比如你的家人,姥姥姥爷,还有父母。”
“网上不是都在传么。”
“那哪儿能相信啊,网上还恶意造谣你母亲的经历,我怎么会信。”
纪修赫却慵懒地瞥了她一眼,风轻云淡道:“网上传得都是真的,我母亲是妓女。”
苏牵月自然是知道的,但还是装作愣住了的样子:“啊……对不起啊……”
“没什么。”他无所谓。
他又说:“我没见过我母亲,很小就和姥姥姥爷生活在一块儿,我姥爷脑袋不好,小孩子心智,身体也不好,需要很多钱治病,这也是我母亲为什么很小就通过身体赚钱的原因。”
其实苏牵月这个主意是有用的,纪修赫平淡讲述那些过往时,不自觉地多贪了几杯。
“后来我姥爷还是去世了,父亲在他之前就已经车祸去世,我和姥姥相依为命。”
纪修赫也不明白为什么苏牵月想听,他就真的说出来了。也许心里深埋着太多不方便与人提起过往,有时也需要有个倾听者供他倾诉,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是苏牵月,但对任何一个人,他都会闭口不提。
他抬眼看着对面的人,那姑娘看起来一点也不走心,睁着眼摇头晃脑,满脸写着“没什么大不了”,其实又知道这副表情是安慰他,其实还是听进心中了。
她心思有时候也会很细腻,会考虑别人感受。相反,若是现在对面的女孩露出一副心疼的样子出声安慰,才更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大概是今天和谐的气氛渲染的太好,苏牵月也忍不住多喝了几杯,纪修赫没醉,她自己先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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