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贵妃不由得一愣,皇上这人虽算不上什么雄才大略,但也是个很爱惜羽毛的人。
他很注重维护自己的形象,既然圣旨已下,肯定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余贵妃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才终于想明白其中玄机。
她眯着眼睛想了片刻,便想到皇上定是怕长公主和摄政王联手架空他,才会突然决定撤旨的。
“娘娘,奴婢觉得咱们没必要牵扯进此事。”
宫女犹豫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她家娘娘平日里十分精明,但一碰到关于摄政王的事,就立刻犯糊涂。
“你去将皇上要撤旨的事,透露给韩菲儿。”
余贵妃将宫女的话当成耳旁风,很是冷淡的吩咐道。
“奴婢遵旨。”
宫女最熟悉余贵妃的性子,见她这般表情,便知晓这次是劝说不了了,只得硬着头皮吩咐人去做。
余贵妃见人出去了,这才放心下来,又小心的从枕头底下,将帕子拿了出来。
她小心的摩挲着帕子上,一朵精致的小花,却不知这是种什么花。
“可能产自南疆吧。”
余贵妃神情之中透出几分柔情,像是已经想象到和摄政王一同在南疆的草原上散步的场面了。
只是她不知,帕子上绣的根本不是什么奇花异草,而是连翘盛开之后的花。
此时华千歌手中就握着一把连翘,都是今日在药铺买回来的,她正好配药要用到连翘。
“事办的如何?”
她见慕北寒走过来,便一脸期待的说道。
“已经办妥了,皇后已经拍人去长公主府,想来不日韩菲儿便会被赐婚,配给鲁将军的儿子了。”
慕北寒点了下头,一脸的笑意,能成功解决韩菲儿整个麻烦,他自然心情愉快。
“可怜的鲁公子。”
华千歌点了点头,凭着韩菲儿的性子,这位鲁公子怕是要倒霉了。
“鲁铠一向是个风流成性的主,韩菲儿拿他没办法。”
慕北寒神情平静,仿佛还觉得他们两人是绝配。
华千歌一看他的态度,便知晓他对鲁公子的印象不太好。
华千歌索性不再问了,拉着慕北寒便朝着他们住的小楼走去。
“你似乎有什么事忘记与我讲了。”
两人走了一段,华千歌才侧过头问道。
“何事?”
慕北寒疑惑的看向华千歌,想不起有什么事不曾说过。
“咱们去拜祠堂那日,到底是谁动了手脚,换掉了祠堂里的香?”
其他事情华千歌都可以不在意,唯独这件事她格外的上心。
这人明摆着是不想让她和慕北寒成亲,这人用心险恶,让她忍不住想要查清楚是谁,然后找个机会也摆那人一道。
“是长公主,她还因本王伤了韩菲儿生气,才故意弄出那么一出来找不痛快。”
慕北寒叹息了一声,他倒是没觉得自己伤了韩菲儿有何不对的,只不过长公主到底是他姑姑,他不能明着撕破脸。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更不能得罪了长公主,因为长公主如今怕是都快疯了。
“那上次咱们去仙水楼的路上,偷袭咱们的是谁?”
华千歌点了下头,觉得日后来日方长,她迟早会将会让长公主也吃点苦头的。
因此便不再纠结此事,转而问起别的。
“除了皇上还能有谁?”
慕北寒呵呵一笑,神情之中透出几分杀意。
“他也太明目张胆了,从前不都是暗杀吗?”
华千歌的不由一愣,他以为皇上至少还要端着架子,不会做的太明显。
如今瞧着似乎不是那么回事,皇上为了杀了慕北寒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向来如此,只不过你才刚嫁给我,经历的少罢了。”
慕北寒摇了摇头,神情十分平静,毕竟从很久之前他便知晓皇上对他的芥蒂和杀意。
从前他以为只要他离开京城,走的远远的,皇上就会对他少些警惕。
起初几年似乎真的如此,但没过多久他在边境战功显著出来之后,皇上便又对他产生了警惕之心。
这些年明里暗里的刺杀和算计,已经都是家常便饭了。
华千歌扫了一眼慕北寒,不禁觉得慕北寒真真是够能忍的,被皇帝这般对待都还能如此平静,这难道就是古代皇族之人的基本素养吗?
想到当着众人面,送给自己一对掺了麝香的玉镯做贺礼的皇后,华千歌不禁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多半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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