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去知会了一声之后,便立马识趣地不打扰院长和四位大导师的谈话了,退出来连忙地朝着自己的寝殿赶了回去。
刚刚靠近门口,就见那紧闭的殿门突然自己打开了,他神色未变,脚步未停,抬腿迈入殿门之中。
那门又无声无息地合上了,挡住了外面一片的冷风。
他径直地走进内室,坐到了桌边。那身后影子一样的黑衣人立马上前来,替他倒上了一杯茶水:“主子。”
金元宝抬起杯子轻抿了一口茶水,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冷冽的表情来,充满肃杀神色的眼神扫了那黑衣人一眼,竟看得那常年在死人堆里打滚的黑衣人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跟丢了?”他微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是,我一路跟着陆浩然出了帝师学院,不过刚刚出了九嶷山的地界,他和那只黑貂就……就凭空消失了。”
那黑衣人不由得低垂着头,有些懊恼地道,“属下该死。”
“不关你事,那人的确不好对付。”他沉着头想了想,抬头看向那黑衣人,
“这样,你派人去去找找,陆家地界加派人手,皇宫里面关于那个陆氏雪妃的消息也一条别错过,陆浩然出去了,陆家最近可能要乱。”
“那需不需要……”
“不用帮也不用推,看他陆浩然有什么本事,暗中盯住动向就行。”
“是。”金元宝说完仔细地想了想,确定掺和进陆家的内斗不是什么好事,不插手是最明智的决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没考虑周到似的,隐隐有些不安的情绪在躁动。
他伸手敲击着桌面,有些烦躁。下一秒抬头望向那黑衣人,他道:“秦三少现在怎么样了?”
“胸口中了一掌,不过郁积的灵力已经被他给冲散开了,叶钧卿说他修养几天便能好。”
金元宝这会儿才总算是舒展开了眉头,有些安心下来:“他没事就好。对了,我一直让你查的那件事……”
黑衣人听着那话慌忙地跪了下去:“属下无能!”
果然还是没消息啊。
金元宝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也不怪你,两个人的背景都在哪儿摆着,只是人已经不是从前的人了而已。”
说完更加焦躁了,他冲着那黑衣人挥了挥手:“行了,你退下吧,秦三少那里如果需要什么,你们尽量去准备就是了。”
“是。”
那黑衣人站起身来,轻轻一闪,晃眼不见踪迹。
金元宝坐在椅子上伸手揉了揉眉心,心里不禁暗叹,又一个多事之秋。
晚秋的天,一霎寒烟秋雨,淋淋漓漓,一旦下起来就是接连的好几天。
帝师学院也开始戒严起来,原本该热热闹闹的灵师试炼大赛,以一种近乎凄惨的结局收尾。
三到十二名的排名赛也比得冷冷清清,甚至像风洛那种的直接不比了,爱把他排到哪里排到哪里,反正他也不在意。
这次的比赛,名次反倒成为最不重要的东西了。
而陆浩然的事情一出,七大家族的子弟们划分的阵营也越发地明显起来,偶尔在监管不利的地方,政见不合的两方甚至还会发生械斗。
所幸的是都发现及时,损失并不算严重。
秦皓轩以养病为由,暗中开始频繁调配人手,蓄势待发。
楚芊玥那日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不亮便醒了。
结果一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了最里面的裹胸,立马火冒三丈拿起枕头就朝着旁边的罪魁祸首砸了过去。
魏渊瘪着嘴分外委屈:“那迷药是要发热的,不脱了你的衣服,那是会捂出病来的。”
“就算捂出病来也不准脱!”
于是楚芊玥这边也开始对外称病,实际上她就窝在外殿的软榻上看医术配药方,时不时地去看一下叶原挂掉没有。
而她的内室,则成了几个男人的秘密汇合点,经常讨论山川河流形势局面就是一大半天。
她听得懂也懒得听,反正争皇位什么的对她来说没什么好处,最多等以后秦皓轩登基了,她就问他要块金牌,然后走到哪儿都能够吃白食就可以了。
关于陆浩然,大家都很默契地不去谈起,楚芊玥却时常地发呆,然后脑海里面那张无助茫然的脸来。
最终幽幽婉转,化作无奈一声叹息,暗暗地道一声,陆师兄,保重!
而魏渊的地位在几人之中也越发地显得重要起来,他并不多话,但是每一句话都能让人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所以金元宝和秦皓轩对他的看法也改变了许多,很多事情甚至会以他说的为准。
至于风洛,谈论什么都不关他事,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魏渊都必定会叫他过来,即便他一句话也不说。
几人修身养性了几天,就听着上面传来消息——蓬桑岛开启的时机到了!
那时候魏渊正负手立在榻边,听见这条消息的时候,略略地沉了沉眼,缓缓地开口道:“从蓬桑岛出来,差不多就可以下山了。”
帝师学院的弟子没有院长和四位大导师允许是不能够私下下山的,所以秦皓轩他们被拘束在九嶷山峰顶上施展起来打不开手脚。
一听到能够下山了,秦皓轩立马露出一抹欣喜神色:“怎么能够下山。”
魏渊伸手,遥遥一指:“南边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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