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其他类型>不落春> 第258章 他扮女装在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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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他扮女装在行啊!(1 / 2)

房门紧闭。

一推开,少年近乎疯魔的尖嚷便从屋内传来,调子凄厉哀长。

沈栖棠被吓了一跳,还当自己做了什么让人害怕的事。

她原以为这所谓的病了,只是伤风之类的,可是自从那林夫人提到“救”,事情便不大对劲了。

躲在墙角的少年满脸惊惶,面色惨白,双唇血色全无,未被遮挡住的皮肤枯瘦干瘪,仿佛被抽干了血的尸骨,着实令人诧异。

“秋儿这些天一直躲在家里,茶不思饭不想的,提到出去就像被踩了尾巴。原本我们也只以为他是被什么东西吓住了,可从昨儿后半夜起,小厮就一直听见他咳嗽,问他也不吭声,今早连门都不肯开,我们一进屋,他就吓得直喊。”

“这可不是被吓住这么简单。”

听说过一夜白头的,却还从未见谁一夜枯瘦成这德性的。

倒像是传闻中被妖蛊惑、吸食了精血似的。

这种事,找太医院来,倒还真不如直接找她,“夫人莫急,小公子瞧着格外怕人,诸位且在门外稍后片刻,我进去看看。”

“五小姐,我们秋儿该不会是撞了邪吧,要不要去福业寺请大师傅们?”林夫人忧心不已。

沈栖棠笑了笑,“纵然符箓经文有用,也是为逝者备下的,小公子这好端端的,用不着那个。”

她说着,反手关了房门。

那林千秋的声音便突然停了下来,双手无力垂落,盯着面前越发靠近的女人,目眦欲裂,“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沈栖棠垂眸俯瞰着少年,大概是因为皮肉干枯的缘故,他看起来格外纤细瘦弱,狰狞可怖。

她端详了片刻,用银针制住少年,探向他的脉息。

手腕处隐隐有不自然的鼓动,显然是藏了东西。

……

两刻光景。

少女开了房门,脸色有些难看。

林尚书与夫人心下一沉,“秋儿如何了?”

“没大碍,只是折损了些元气,屋里留了药方,二位照着上面所说给他补补,养上几个月也就好了。”沈栖棠蹙眉,“不过,入口的东西,还需格外小心才是。”

众人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拿了只小瓶子,瓶口还沾着些血迹。

林尚书一愣,“这是?”

“蛊虫。这几个月以来王都内毒蛊频频出现,不得不防。”

只是下蛊之人神出鬼没,就算大致有些猜想,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将人绳之以法。

麻烦。

林千秋一时半会儿清醒不了,林尚书便在前厅备了茶点,请二人稍留半日。

沈栖棠拔了根杂草,将蛊虫引上来,有些烦心。

“这是什么蛊?”神子澈问。

“从未见过,但能用我的血引出来,倒也还不算太棘手。可这不是南域养蛊惯用的手法,风格也截然不同,倒像是……”

仿着百毒经卷的毒,做出来的东西。

症状与上回交给白少舟的那份“凶宅”极为相似,但具体的状况,还需等林千秋醒来才能确认。

可是这蛊下得极凶狠,若她今日不来,到夜里,这位林公子的血便要被抽干了。

更何况,上邪门眼下所图,一是来去自如,二是百毒经卷。神子澈仍未答应上邪门的条件,那帮人应当没工夫做这种多余的事。

“倒像是什么?”关系到家中幼子,林尚书又如何能不着急,“还请五小姐明示。”

“一时也不能下定论。不过林公子在家中躲了数日,并未出门却突然被人下蛊,难免有些蹊跷。”

昨日才从沈云苓那里得知有这么个人,今日这人便濒死了。

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

过了许久,林尚书命人查小公子昨夜吃过什么、经何人之手都有了结果。

但那是林千秋素日便有的习惯,经手的厨子与丫鬟小厮,也都是自幼在府中当差的,对这蛊虫的出现都一无所知。

到晌午,林夫人那边派了婢女来通传,说是小公子已经醒了。

少年无力地躺着,应是被吓破了胆,大被蒙过头,整个人都蜷缩在棉被里,只露出一双怯弱的双眼。

因为眼窝凹陷,有些骇人。

“娘,我方才瞧见鬼魂了!”他一惊一乍地道,“他们一直围着我打转,还叫来了帮手,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们一边哭,一边还拿着勾魂的链子要带我走!后来还有个穿浅绿衣裳的女鬼,拿着针就扎我!啊啊啊——”

房门被敲响,林夫人开了门,那少年瞥见门口进来的人影,连忙惊慌失措地将被子一扯,连眼睛都被挡了起来,“她来了!她又来扎我了!”

沈栖棠,“……”

什么东西?

林夫人讪讪地道,“五小姐勿怪,秋儿他生性胆小,被吓坏了。”

沈栖棠拦住试图呵斥少年的林尚书,笑了笑,“也是在所难免,不碍事。”

她伸手揪开那团抖个不停的棉被,从中拎出了少年干瘪的手腕,“没什么大问题,阎罗殿现如今还容不下你这‘生魂’。”

少女的指腹虽凉,触觉倒是实实在在的。

林千秋愣了愣,试探着戳了戳她,小声喃喃,“噢,活的啊……”

“不得无礼!”林尚书皱眉,低声训道,“若不是五小姐及时搭救,你这逆子焉有命在?还不从实交代,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才落得这般下场!”

“五小姐?哪家的五小姐?”少年有点儿憨,追问,“该不会是沈云苓那个呆子家的姑姑吧,就那个大名鼎鼎的妖——”

“咳!”

若不是有客人在,林尚书此刻手中拿的就不是茶盏,而是竹帚笞板了。

“当真是啊?!”林千秋吓得一骨碌坐起来,头上还顶着棉被,看着十分滑稽,慌忙拉着林夫人,哭丧着脸,哀求道,“娘啊!您怎可让沈云苓家的人替我看病!他与我有仇的,还指不定怎么暗中下绊子呢!快替我找别家太医来看看吧,再晚些孩儿可就不中用了!”

“……”

屋里众人一时沉默,沈栖棠也不禁扶额。

沈云苓说得对,这个林小公子,着实不大聪明。

“胡说什么,你与沈公子不是同窗么,何时有了仇怨?”林夫人尴尬地低声数落。

“去年他被石鼓压断了腿——”

少年像是这才突然想起了什么,悻悻地住了嘴,警惕地盯着沈栖棠,缩回了被子里。

但话已经说出口,在场众人都听懂了。

林尚书心下大惊,瞪着双眼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了,“你说什么!还不如实招来?!”

他是刑部之首,审惯了人犯,饶是少年躲躲闪闪,也没能从他的盘问下幸免。

去年诚王郡主的马为何会受惊,他不知情。

但压住沈云苓的那面石鼓,却并非偶然。

石鼓下木架的一角早已被锯断,是他们重新粘合的,并不牢固。

即便不是被马冲撞,沈云苓也难逃一劫。

“是他先盛气凌人故作清高的,数落我们整日沉湎女色,不思进取,枉为读书人,可是他沈云苓自己也动辄往书楼跑,又有什么资格瞧不上别人啊?”林千秋既胆怯,又委屈,“我们也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而已,谁知道他母亲居然那么较真……”

“教训?”林尚书气笑了,用力将手中的茶盏摔得粉碎,“你上下嘴皮子一碰的教训,差点毁了人家一辈子前程!你还委屈上了,沈公子说错了?你思进取,配做读书人?!”

他向来刚直,听了这事,气血上涌脸涨得通红,踉跄了一下,被神子澈扶住,不禁有些羞愧,“国师,五小姐,犬子糊涂,下官代他向二位赔不是,改日定当亲自登门向长公主与沈公子谢罪……”

沈栖棠倒是无所谓,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不过这小子还真是不擅长说谎,就这点事,还能当面抖搂出来。

也是少有。

她略一思忖,凑近了些,小声吓唬他,“何止是长公主她老人家较真?我也较真啊,方才已经在你体内种下了奇毒,若想活命,就听话些,否则,就连太医院那帮老先生也救不了你。”

沈栖棠凶名在外。

林千秋被唬得一愣,哆哆嗦嗦,“娘!您看啊!我没说错!”

“逆子!还不住口?!”林尚书抓起凳子就要揍他。

神子澈拉住他,轻笑着摇头,示意他无须在意。

林夫人脸色有些难看,“五小姐,这——”

沈栖棠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面不改色,“林公子今年也有十七岁了吧,总喊爹娘有什么用?夫人护得了你一时,还能护你一世不成?”

“……”她好烦啊!

林千秋皱眉,故作凶狠,“你到底想怎么样!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就不能放过我,去找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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