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端午,虽然闻老爷子不在了,但按照他定的规矩,今晚大家要回老宅吃饭。
钱思远坐在车后头,一路叽叽喳喳个没完,闻佳音压根不搭理他,只抽空和严成锦交谈几句。
好在严成锦心地善良,偶尔和小舅子搭话,让他不至于无聊死。
小舅子心怀感激,决定回去就把姐夫的广告剪得漂漂亮亮的,多给他姐招几个情敌,气死她。
一路无话,三人很快到了老宅。
这是绑架事件后,严成锦头一次来。
闻佳音说到做到,王矣之那栋小别墅已经拆了,重新铺草种树,一点没有当初的样子。
山上的树木也长出叶子,郁郁葱葱一大片,绿得透彻,乍看跟没开发的原始森林似的,陌生人进来准得迷路。
三人才进门,贺南歌和厉屿晨已经在客厅等他们了。
闻佳音问:“我爸和小爸呢,不是已经到了吗?”
贺南歌指着窗外,“钓鱼呢。你爸新买了个鱼竿,跟你小爸显摆半天了。你们去找他俩吗。”
“我才不要。坐着不动有什么意思。”
闻佳音本想去楼上处理工作,可转念一想,问严成锦:“你想钓鱼吗。”
严成锦表示无所谓,在哪坐着不是坐着。
闻佳音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你都没见过山上的河,我带你去。”
钱思远一点没意识到自己是小两口爱情路上的电灯泡,高兴说:“好耶,我们可以划船。”
贺南歌本想留下备课,架不住厉屿晨软磨硬泡,也跟着去了。
靠近河边,摆渡车上不去,只能步行。
钱思远走到最前头,熟门熟路找到仓库。推开门,他往里看了一圈,给众人汇报:“姨夫他们把船带走了。”
这仓库不大,里头空了一半,只剩下六个竹排,每个都有五米长,三米宽,壮汉胳膊粗的竹子编制的,很有些年头了。
真叫人难以相信,壕如闻家,竟有这种东西。
闻佳音对严成锦说:“这是爷爷自己做的。他年轻时是渔夫,很擅长做这些。”
“他还自己做了一个小船呢。可惜我们来晚了,被爸爸和小爸先带走了。”
“老头子总说,这里是上游水源,会影响城市用水。不许我们往里面扔垃圾,也不许我们在河里开游艇。”
“他自己拿木头和竹子做了两个船,非说这样环保,没污染。”
闻佳音吐槽,“他就是犟,我咨询过专门研究水利的老师,人家说这条河根本挨不着城市水道。”
严成锦揉她脑袋:“如果爷爷知道,你把他的话记得这样清楚,一定很高兴。”
闻佳音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愣了几秒,笑了。
谁能知道呢,这人明明一张渣男脸,竟是这样温柔。
两人正眉目传情,贺南歌突然提议:“既然竹排在这里,我们,试试那个吧。”
厉屿晨和钱思远茫然,“哪个?”
这是属于闻家兄妹特有的秘密。
闻佳音撸起袖子,“好啊,我早想试试了。”
五人来回几趟,终于把竹排全抬到河边。
严成锦看完‘放排’的视频,担忧的问:“这个看起来好专业,我们真的可以吗。”
放排,是一种借助水流运送木材的方式。
闻八达老爷子年轻时很擅长此门手艺。
后来他功成名就,偶尔怀念青春时光,便自己做了几个竹排,手痒时自己排着玩。
年幼的贺南歌和闻佳音见过他‘放排’。
在他俩心里,这门手艺非常气派,虽然只有一人,却有千军万马的效果。
闻佳音信心满满,“放心啦,我看爷爷放过很多次,很容易的。”
贺南歌也跃跃欲试,“我还亲自坐过呢,超酷的。”
不过他也没忘了安全,把救生衣丢给闻佳音:“穿好。这里就你一个旱鸭子。”
他嘟囔,“也是怪了,别的一学就会,怎么就学不会游泳呢。”
严成锦帮闻佳音穿好救生衣,看着有些湍急的河流,他问:“你确定没问题吗。”
闻佳音依旧自信,“相信我啦。”
贺南歌不愧是做人哥哥的,什么时候都把安全问题放在首位。他决定先下一个排,等试放成功,再五个一起。
作为运动小能手,闻佳音当然排第一个。
她稳稳当当站在竹排上,撑起竹竿,“准备好了吗!”
四哥男人颤颤巍巍握住彼此的手。
钱思远抱怨,“这个船漏水诶。”
闻佳音不耐烦,“你不穿泳裤了,漏就漏呗。”
厉屿晨问贺南歌,“我们五个人,加起来得四百多斤吧,小野猪能撑得动?”
贺南歌转动聪明的大脑:“理论上三十岁的女性是做不到这件事的,但我们讨论的可是闻间间。”
闻间间从不叫人失望。贺南歌话音才落,只听她“嘿咻”一声,竹排动了。
竹排顺流而下,一路平稳,众人渐渐放心。又往前飘了一段路,两侧怪石凸起,水道倏地变窄。
严成锦和贺南歌同时出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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