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蕴握住她的手,含笑低语:“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还真是守旧礼得很。锦色想了想,低声附和了一句:“结发愿白首,生死同衾穴。”
陆蕴面上不显,心底却喜不自胜,他轻轻将女君揽进怀里,侧脸挨在她发间爱恋轻蹭。“臣信陛下金口玉言。”
锦色突然说道:“我允许你后悔,但只能后悔一次。”
他可以后悔,也可以转身,但要是转了身,可就不能再回头了。
“陆蕴从不后悔。”他捉住锦色的手腕由下至上细细亲吻,抬眸间眼底波光流转,别样风情堪称勾魂摄魄。
锦色便用另一只手捂上了他的眼,不甚客气地评价道:“卿榻间案前,判若两人,也当得上一句表里不一了。”
陆蕴没有说话,锦色只感觉到他长长的睫毛在自己手心里颤动不已。
她于是慢慢放下手来,陆蕴便俯身去吻她。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陈安的声音,略带几分忐忑:“陛下醒了?江太医已在殿外等了许久了……”
陈安见着帐内隐约两道人影靠在一起,便低下头不敢再看,心里却暗道,不愧是金科状元,蕴王君就是蕴王君,比那位看起来不靠谱实则更不靠谱的熄王君有本事多了。
至少那位想要安安生生在凤榻上过一夜都难,而蕴王君却能稳卧榻间。
锦色伸手抵了一下陆蕴亲吻的动作,半坐起身朝外问道:“……他来做什么?”
“这个……”陈安犹豫片刻,才小心说道:“说是岁宁宫里那位病了,没有太医肯去瞧,生熬了一宿,这会儿人都快烧糊涂了……”
锦色微微蹙眉,推开陆蕴披衣起身,问道:“没有太医……江晚枫自己不就是太医吗,他去一趟不就是了?”
陈安道:“可江太医说,没有陛下应允,不敢妄自前去。”
锦色简直都要气笑了:“他这是寒碜谁呢?朕何时说过不许岁宁宫里请太医了?”
陈安看女君掀开帐子出来,便挥了挥手命早就等着的宫女进来侍候更衣。
他则小心说道:“虽然话是这样说,可秦贵君做下那等违逆之事,谁又肯平白去招这个晦气呢?”
“他在外边多久了?”锦色问。
“一大清早就站那儿了。”陈安答。
“怎么不进来通报一声,是让他站那好看还是传出去好听?”
“这……”陈安隐晦地看了一眼帐内的人,心说哪是没通报,是陛下您没醒,枕边人又不让叫啊!
他自然是不敢这么说,半晌憋出来一句:“奴才不是怕扰了陛下好眠么……”
“行了。”锦色低声讽笑道:“旁的先不说,这个江晚枫,还真是会膈应人,这么一闹,倒显得朕多冷血薄情一般。”
陆蕴边系着衣带边往帐外走,插话道:“江贵君或许只是想找个由头见陛下一面而已。”
那日女君一番话,江晚枫定是试出了什么,才会有这么一出。不然凭他和秦桑梓哪来的深情厚谊,值得他这费这个劲儿?
“可别真的烧糊涂了……”锦色低声念叨了一句,说道:“罢了,暂且不论他的居心是何,朕就随他一起走这一遭吧。”
陆蕴道:“那臣便等陛下回来用早膳。”
“嗯。”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