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在这里的……”锦色颇为费力地坐起身,开口问道。
“昨夜……泞儿听说阿姐吐血了,心里十分害怕,便忍不住跑来了。”
上回锦色受伤他就吓得不轻,萧泞是真的怕他阿姐出什么事,往日他还不觉得怎样,毕竟从前那个暴戾的陛下不杀别人就不错了,轻易不会受伤。
但如今,这样温柔这样好的阿姐,他真的不想她出任何事。
“好孩子,别怕,阿姐这不是好好的……”锦色轻揉少年的头顶温声安抚,心里却道,还是那句话,暂时死不了。
“阿姐……”萧泞难得撒娇,竟埋头贴在了锦色怀里。
怀里蓦然多了个八九岁的男孩子,锦色稍感不适应,但又很快释然,手下轻拍少年后背。
毕竟,无论如何,他们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慕容熄一进来,萧泞便立刻从他阿姐怀里退了出来。
慕容熄知道这位殿下傲气好强的性子,只当没看见他方才跟个娇娇女一般跟女君撒娇时的模样。
“听太医说陛下是过劳才会致病,臣这里正好有一条沉香手串,愿能为陛下解疲。”他从掌中垂放下一条黑色手串来,递到锦色面前。
手串木纹细腻,香味富有层次,当是上品沉香所制。虽然对她的‘病’没什么用,她也不太想搭理他,但锦色还是客气了一句:“卿有心了。”
慕容熄轻笑:“陛下知道就好。”
锦色:“……”
顺杆爬是吧?合着就不能搭理你是不是?
这时梁王萧泞突然往慕容熄身前凑了凑,皱着鼻子问道:“你身上是什么香……怎么以前没闻过?”
慕容熄抬袖闻了闻自己,问:“有吗?寝殿里点的香向来都出自宫中,我倒没觉出是新品种……殿下对香很有研究?”
“没有研究,只是你身上的香怪怪的,让人很不舒服。”萧泞颇为嫌弃地说道。
锦色听着二人说话,眸色渐深,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陈安,去把熄王君宫里负责点香的人召来。再让人把所燃之香拿去给太医验验。”她直接吩咐道。
“……阿姐?”萧泞不阴所以。
慕容熄却只是静静看着女君,半晌问道:“陛下怀疑臣?”
锦色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问:“怀疑什么?”太医的说辞果然没能瞒过他,那陆蕴呢?他信了吗?
慕容熄却没了嬉皮笑脸的心思,只觉得心里发堵。
“陛下也太小看我慕容熄……我若要谁死,那人必不得活。”他扔下这样狂妄却又毫不夸张的一句话,便起身拂袖而去。
“他害阿姐?”萧泞一知半解地问道。
锦色摇头:“不,不是他。”
她大概知道是谁,慕容熄或许也只是被人利用了。
萧泞便愈发阴白,微微攥拳问道:“有人要害阿姐?阿姐不是生病……而是被人暗害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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