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小镇家乡味,也是到了省市就吃不到了。省市的米粉都是机器打出来的,吃一口像是吃塑料胶皮。
算了,不吐槽了。
吃完继续奋斗,下午的次要任务是背一小时单词、背语文古诗词,主要任务是克服一些数学题,进行小部分题海战术.....在五点钟前尽量多完成一点事。
蓝圣迈着沉重而又坚定的步伐,走向图书馆大门。
与此同时,在严家小卖部,校花严阿纯今天也没有去学校。
她穿着一双深红色毛线拖鞋,身上很厚的是一套粉色夹袄睡衣,要不是自然棕色顺滑的长发披肩,背影跟普通中年妇女一样。
玻璃烟柜后面的是严妈,她留着一头小卷短发,穿着同样的蓝色夹袄睡衣,宽大过长的袖子折了三折,露出里面的线衣,仔细一看衣领,哦,这还是一件男士的睡衣。
“妈,我要去北京参加艺考。”
严妈瞥一眼,认真:“那不是一笔小钱。”
“我都没有参加补习班,自己学的,这趟去北京只是付交通和住宿费。”
“你考上了还要交昂贵的学费,之后找不到工作回来看店吗?更何况你没老师带,你觉得自己能考上?”
“试试才知道行不行,小时候你不是支持我唱歌跳舞嘛,怎么现在又不同意了?”
“那是小时候,培养兴趣,谁知道你还要当演员,我们这普通小老百姓家庭怎么飞得出明星?”
严妈两手放在柜子上,跟严阿纯对看,谁也不后退。
严阿纯大拇指甲盖死死地碾食指,不是与狂风暴雨战斗,而是被无数绵里针扎的酸楚。
一瞬沉默,严妈从背后的饮料架子上拿出一瓶可乐递给严阿纯,“你小时候最喜欢喝,为了考试再也没喝过,你都瘦成皮包骨了。”
严阿纯不接,“胖,要保持身材。”
“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看着你心疼,你就非要当演员?”
严阿纯低头,点头,然后揪衣服兜儿上的毛球。
这件睡衣看着就很旧了,围成方形的针脚漏了,兜儿的一角飞了起来,装不下什么东西。
“唉,去吧,回来给你做红烧肉,这瓶可乐是零度的,喝了不胖。”严妈坚持。
“真的!”严阿纯蹦着拥抱严妈,一米六八的个儿,严妈把头靠在她肩上,也把可乐放进她的怀里。
“妈,我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等我挣大钱,给你买别墅。”
严妈轻轻拍严阿纯的后背,像小时候抚慰她睡觉时摇的蒲扇,“其实你爸跟我早就想好了,追你的梦想去,我们支持你,以后不管有没有出息,都是我们的好女儿,我们不看那个。”
抱着矮矮胖胖的妈妈,严阿纯流下泪水,说服父母的过程很容易,她本来还打算运用演技争取一下机会,结果没用上。
可再纯熟的技艺在真情面前仍是逊色的。
世上最伟大的就是父母,亲情是上帝赋予的最强共建魔力。
北电中戏表演班的招生考试在二月,严阿纯为此要备考和准备资金。
她从小热爱看选秀节目,自学成才会化妆打扮,更是在业余舞蹈、歌唱班进修至专业入门级别,可要与全国几万人的艺考生竞争,她缺少很多资源和信息渠道。
以卵击石。
严阿纯有孤注一掷的决心。
决定去北京前有很多犹豫,担心自己没有演技,担心没有金钱支持,担心父母不同意,担心周围同学的嘲笑。
只要放弃,做个普通高考生,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
可是她不能,她对这条路有冥冥之中的笃信感,可以说是命中注定的宿命使然,不当演员,她不知道这个世界能给她的另一种可能性是什么。
所以,就做吧,一切等做了再说。
严阿纯和妈妈相拥,货架尽头的薯片区域,一道串珠帘子相隔,严爸在听墙角。
他不能漏出脸,只能偷偷耳朵贴墙,“怎么不说话了?结束了吗?老婆子有没有把我想说的话说完,真是急死我了。”
他嘀嘀咕咕的,一套更大的灰色睡衣夹袄套在身上,跟严妈严阿纯一个套路,实力诠释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老板,来瓶矿泉水。”
一位路过的小伙子走进,看着眼前和睦感动的场面懵逼,严妈和严阿纯双双转头,但没有松手。
严妈:“地上的,自己拿。”
严阿纯:“2块。”
小伙子“哦哦”,从钱包里掏出零钱。
严爸从珠帘后出来,主动递给顾客,“真是,客人就是上帝,你俩抱够了没?”
小伙子拿好东西,哈腰离开,“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严爸严妈严阿纯三人相视一笑,母女俩终于松开手,严阿纯顺势把鼻涕蹭在妈妈身上,妈妈做出嫌弃表情。
“多大了,还这么邋遢,女明星!”
“不管多大,还是您的宝贝女儿,不是?”
严爸应和,“当然当热。”一副强行进入聊天群的视角。
噗嗤。
三人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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