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冰晶有几分委屈,拉着妙姐儿的衣服道我要回家去,回家去就由着我放。”这也是家里的娇闺女。身后跟的人就赶快笑着拦姑娘不懂事,今儿要在这儿玩一天呢。”
朱宣站在一旁,看着妙姐儿压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毅将军去拿烟花,然后交待小厮们快放了给顾姑娘看。”
毅将军骨嘟着嘴跟在小厮们后面,顾冰晶一看如她心愿,也跟到毅将军身后。世子朱睿对母亲兴灾乐祸幸好母亲来了,不然她哭起来,又要吓我的海东青。”
沈玉妙在额头上轻点一下,笑道放这么多鞭炮,你才吓到狗,也吓到海东青,眼泪儿倒能吓到人。”说得世子嘿嘿笑也跑去看烟花了。朱宣这才不慌不忙地对妙姐儿证实的话眼泪真的能吓到人,表哥就总被你吓到。”
妙姐儿也不慌不忙地接上朱宣的话表哥,你的都随你。”丫头们看着王爷夫妻互相取笑,也都是一笑。
交待孩子们要和气地在一起,然后夫妻两个人一起回房里去。有人家三十晚上就开始放鞭炮,外面也是响声,王府里更是响声不断。细听一听这声音却不是从世子院子里出来的。
沈玉妙狐疑地找一找声音的来源,丫头们先笑得格格的这是二在放呢,小王爷们放鞭炮,二每天都来看。”看来看是不如放,方氏干脆让二门上候的小子们去买点儿,也在院子里放,反正王府里到处是鞭炮声。就是家下人的小孩子们在无人处也偷着放几个玩。
申氏听到到处是鞭炮声,香杏也兴奋地道二也放起来了。”申氏侧着耳朵听道放吧放吧,过了年都不放了,我才睡不着呢。”然后在鞭炮声扶着香杏的手道晚上要守岁,我还是去睡一会儿吧。”
朱宣带着妙姐儿回房这一路上,就听到“劈哩啪啦”地鞭炮声,一想到妙姐儿说表哥不把她们母子放在心上这句话就不高兴的朱宣又笑了起来,由院子里放出来的鞭炮硝烟,整一个王府里都能闻到,这一天不放掉多少鞭炮,一会儿都没有停。
来到房里看看沙漏,妙姐儿道要赶快去换衣服呢,看着这天说黑就黑,今天晚上我守岁,端慧也该了。”
“先不要换衣服,先坐下来。”朱宣先在榻上坐下来,示意妙姐儿坐到对面去。沈玉妙只想着秋后再算账,朱宣这一会儿就要开始算账。
让房里的丫头们都出去,朱宣板起脸还有委屈,今天让你说个够,过了今天明年又长一岁,就不许再说。”朱宣弄不明白谁更委屈。
沈玉妙愣了一下,就是有委屈也被这炮仗声给惊跑到爪哇国去了表哥,你这么凶,今天是除夕,就是大人也不骂孩子。”这一会儿我高兴着呢,哪里来的委屈。
“你这个胡说八道的丫头,”朱宣没有撑住一下笑出来一声,然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是声音温和了到表哥这儿来。”
沈玉妙做一个犹豫的表情,要我我就,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或许是里子的问题。犹豫过了再,坐到朱宣怀里开始认真回想那一天让我滚,我撞到门上,表哥也不疼我,”朱宣赶快亲一亲表哥心疼死了,就是怕见到你忍不住要捶你。”
“是吗?”不跳字。沈玉妙把的手握成肉乎乎的拳头,问朱宣捶?”让我先捶一个试一试。
这一年除夕的,夫妻正式翻前帐,翻到最后也没有弄明白谁更委屈。最后达成一致:关于妙姐儿一提起联姻的事情就要落泪;而朱宣紧接着就会想起来淮王而不舒服,紧接着就会黑脸的这件事情,不许再提,谁先提先罚谁。
关于罚,沈玉妙在房里搜寻一圈,才想起来房里并没有搓衣板之类的,话说流行跪cpu,当然更没有。再说就是有,支使表哥夜里不睡倒杯茶跟让表哥跪搓板,这是天上地下的两件事情,沈玉妙决定先保留着,等我想起来罚才说。允许朱宣先犯误,最多是看一时黑脸,但是可以保留一个惩罚他的权利,这一样一想,不由得妙姐儿乐陶陶。
朱宣不愧是大将军,罚人出口就来,如果妙姐儿再重提关于联姻把她从京里撵出来,让她滚,看着她撞到门上表哥还坐着不动,而且表哥没有到码头去给当时已成“弃妇”的妙姐儿送行。这个“弃妇”当然是妙姐儿顶着朱宣的黑脸说出来的。
关于是不是“弃妇”又辩论了一刻钟,朱宣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举出来古往今来一大堆例子:比如有弃妇还用大船送你,你们娘儿俩到封地上,百官城门前迎接。。。。。。再比如是表哥让母亲陪你的,不然妙姐儿一个人是请不动的。。。。。。后来跑题,先把“弃妇”的定义抛到一边,先解决委屈与否的事情。
从头再来说过,如果妙姐儿再提这件事情,再产生由之而来的不应该有的委屈,再由之衍生出来关于是不是“弃妇”的问题,那么为缓解这委屈,可以拿表哥当马骑;如果是朱宣紧跟着由淮阳郡主而想起淮王,再接着想起来打扮好看的妙姐儿被人看了去,而产生的不中看黑脸时,妙姐儿可以拿表哥当马骑。
听起来象是沈玉妙一路风光,面对朱宣的一脸坏笑,沈玉妙摇摇头,努力的清醒一下,然后扳起手指来算,惹得朱宣一阵好笑那个时候应该让你跟着舅母去学算盘,这样就不用扳手指来算夫妻细帐。”
装作看不到也听不到朱宣的取笑,沈玉妙认真想完了,还是没占到便宜,不管样,都是拿表哥当马骑,想当然耳,表哥被当马,当得心花怒放之极。
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除夕,外面鞭炮声阵阵,房里暖香扑鼻,南平王夫妻对坐在锦榻上各自为政,达成的奖惩条例。最后沈玉妙又被朱宣一阵取笑白教了你这个学生,丢足表哥的人。想了这半天,也没有想到罚人。难道妙姐儿不闺房雅罚是?”
沈玉妙听完这取笑声,从头上取下一枚尖头锐利的金簪子,金簪子又叫闺房之罚,朱宣赶快把手伸出来往哪儿扎,还是表哥脱了衣服让你扎。”
看看对面那张坏坏笑着的俊脸,不能扎,不好看了出门还丢足我妙姐儿的人呢;再想一想表哥不穿衣服的时候,身上本来就是一些伤痕,全都是战场上来的,再添一个妙姐儿扎出来的,这个不象是我这贤惠人做出来的。
总不能让表哥学别人出门亮伤痕我家有只爱抓人的猫。”沈玉妙把金簪子重新插到头上,最后为了面子,想了这么久也没有想出来,她勇敢地说上一句那表哥你就睡地下吧。”再补充一句睡我房里,这样我要茶,你能听得到。”这是急切之间想起来的仅次于跪搓板的惩罚。
在朱宣表示不同意之前,沈玉妙姗姗然站起来唤丫头们进来给我拿衣服来换,天都快黑了,一会儿要去家宴呢。”如音走进来,沈玉妙扶着如音的手,回眸看着朱宣一笑表哥你也快换衣服,咱们吃饭去。”
南平王府大门、仪门、大厅、暖阁、内厅等并内垂花门,都是新换的门神、联对等,新油了桃符,焕然一新。今年是沈王妃第一次办过年,亲戚们当然要人人都夸才行,赶热灶这是一个必备的功力。
盆景,水仙,腊梅花,各式花房里早开的新鲜花卉与芝草装点正厅,正房,宗祠却在城外,今年太吩咐下来,初一客人都不会,带着小王爷们去拜祖先,让祖先看看三个小王爷,一个小郡主好好高兴高兴。今天晚上就只守岁取乐。
太老侯爷居中高坐,男的一起是朱宣为首,给父亲叩头行礼,女的一起是沈玉妙为首,给太叩头行礼。等到坐着的时候,还是外面男人,里面是女眷。方氏一眼就看到以前和走的近的梁氏,梁氏总是说她婆婆不疼她,对她的几个女儿不好,可是被太撵了不来往,要过年了,是梁氏的婆婆天天来求太,太才允许她来参加家宴,带着几个女儿低垂着眉眼儿坐在六房女眷的中间。
大家今年眼睛都多看几眼太身边坐着的一个小姑娘,都是毅将军今年订的小儿。端慧郡主还没有,沈玉妙就把顾冰晶也留下来。顾冰晶的奶妈跟在王妃后面正在道谢,也是眼睛笑得只有一条线王妃这样疼姑娘,真是没的说。”
晚饭前,沈王妃让人请顾冰晶到房里,亲自拿出的首饰给她穿戴,带着她出来。酒不过三巡,端慧郡主了,先是家人上厅上来回话小郡主了。”
全家人一起都用眼睛往厅下的小路上去找,神气的端慧郡主已经不是出门时候那一身衣服,却是一身桃红色宫装,头上也是公主重新给插戴过,先给父亲行礼,从身后奶妈手里接过一个盒子给父亲文昊哥哥要了这个来,给父亲。”
朱宣打开来看,却是武昌侯家里世藏的一把短剑,笑容满面的朱宣觉得这女儿没有白给武昌侯,要是让妙姐儿他这样想,又要嗔怪拿女儿换。
有女儿的人家一起艳羡小郡主,是女孩儿的姑娘们一起眼红。端慧郡主走进去给祖母和母亲行礼,才神气活现的对毅将军道我中午想让人说的,给我留的烟花,你们放了吧,我不要看了,武昌侯放了好些给我看呢。”
哥哥们一起松口气,都被母亲押着放给毅将军的小儿看了。顾冰晶也是年纪小小,可是毅将军一个就是端慧长端慧短的,端慧喜欢的不能碰,要给她留着。顾冰晶被间接洗了一的头脑,看到端慧郡主进来,赶快站起来两个小姑娘对着行礼。
女眷们都笑着看两个小花骨朵儿一样的小姑娘在寒暄,顾冰晶对端慧道我家里存着好些烟花呢,等我,明儿给你送专门给你一个人玩。”这是奶妈教的。
端慧郡主一听就高兴了,拉着顾冰晶的手道我的也给你玩,以后你来了,母亲旁边的位置给你坐,哥哥要是欺负你,你都可以告诉我。”这是妙姐儿在家里教出来的。
女儿身边根本就没有人与她比肩,端慧只和雪慧好,因为名字起得快一样。陶秀珠是依着端慧起了一个名字。
沈玉妙莞尔,我的端慧多可爱。因为顾冰晶要坐在太和母亲身边,端慧郡主决定去坐到父亲腿上去看戏,粉妆玉琢的端慧郡主一个人跑出去找父亲,亲戚们中间有几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小姑娘们就开始学事了,也想着往外去,就是听戏,外面坐着看得清楚戏台上的衣服。
两个双胞胎实在是可爱,闵小王爷也从的坐位上溜下来,坐到老侯爷腿上去,与端慧正好坐在一起,先伸头看她口袋里象是有糖?”然后再把的口袋也亮出来给你留的,你最爱吃的。”
不吃饭先交换过口袋里的糖,这象是两个双胞胎一见面的熟悉步骤,一个经常往外去,在外面买;一个在家里就留着,每次一见面,先伸头看对方口袋里是。有时候不是糖,或者是一个玩的,有一次树上掉一个冻伤的小鸟,端慧也放到口袋里去给闵小王爷看,被跟的人好哄着才拿出来让人手捧着。
“王爷,”就有人来敬酒,朱宣一只手搂着女儿坐在膝上,另一只手端酒杯,好在他是不用站起来。酒刚喝下肚,端慧小声地对父亲道你不能多喝酒,喝多了母亲不喜欢。”
朱宣也小声对女儿道你不要。”端慧点点头,转过头去继续和闵小王爷说今天在公主家里玩的吃的,过一会儿看看桌上的菜再看看父亲,朱宣微笑要吃就可以,别的话不要说。”
“端慧要吃那个。”端慧郡主手指着一盘菜,看着父亲挟喂,然后再继续和闵小王爷嘀咕去。
台上小戏子锣鼓喧天,同桌所坐的一向是朱宣面前的得力人,五房里的几位老爷们都来敬朱宣,这几年更是风平浪静,人人赚得盆满钵满,王爷这株大树下是个乘凉的好地方。
“王爷,”九老爷先开了口听说晋王上折子,皇上也没有不高兴。”盐铁全亏,这是一件大有钱的事情。晋王的折子昨天才上,直到今天,大家还没有来问一问王爷是想的。
朱宣淡淡啊,这件事情嘛,过完年再说吧。”大家一起不,过完年王爷就要启程,过完年再说就是等于不说。
五房里的人一起心领神会,大家端起酒杯来喝酒,”再去看台上的小戏子这戏子今天嗓子娴熟的紧,一会儿好好赏他。”
不心领神会的人也多得是,旁边桌上六房里的人就一个,一向也是在朱宣面前还能说上几句话的人,敬过酒以后打探朱宣的态度过年前又抓住一批私盐贩子,杀了几个,都说皇上整顿盐务决心不改。”
朱宣依然淡淡或许吧。”反正皇上他没有告诉我,只让我去看一看晋王那里在搞鬼。
“盐务上也有穷人,”外面话题一下子转到政事上去,也有人接话了有几位大人过年听说借银子才能过得去,比穷京官还要净光。”
“盐务亏空。”就有人借酒意说上一句,大家一起笑起来。老侯爷也笑着对几位年纪与差不多的亲戚们道喝酒,各位喝酒。亏不亏空是别人的事情。”
也有人说公道话也不全是亏空,盐务上的戚大人太清廉过了,别人送礼来,他就吹胡子瞪眼,认为别人是侮辱他的斯文和品格。这样的人穷得过年当当去,也是一个好官声。”
朱宣听了只是淡淡一笑,穷得要当当了,还是好官声,是皇上养廉银子不够,还是你家里太花用。听起来象是朝廷给的俸禄不对头。
要是我的将军们有穷得要当当去的,我见了面多给他几脚去,混成这个样子不是丢我的人吗?
“哪里是清廉,”又有人开始翻案等人走了,他后悔的不行,你也没有看到。”几个人一起笑这算是假正经,为了升官骗一个好官声。”
里面厅上都来夸赞沈王妃今年办的好,太以后可以多省心。只是过了年十五就走,太天天想着,应该在家里多呆几天也是。至少出了正月再走。”
太接过话笑道她忙着呢,封地上也是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妙姐儿去呢。让她早些,也可以早一点儿理清楚。”至于沈王妃为这么忙,忙的,也没有人问,管家的女眷们都觉得忙的很。
玩了一会儿,右光禄大夫家的人来接顾冰晶,女眷们含笑看着顾冰晶给太和王妃行过礼,沈王妃拉着顾冰晶的手笑道你再等一等,有一个好玩的给你带玩。”命人去取有五个水晶绣球灯一齐取来。”
站着等的时候,拉着顾冰晶先去辞老侯爷和朱宣。贪着和闵小王爷,和父亲的端慧郡主从父亲腿上下来,有些不舍我就说吃饱了去和你玩呢,你就要走了。”端慧只顾着,把顾冰晶已经忘了。
顾冰晶笑道我还来呢,只是怕你又出去了。”端慧郡主很是认真的想上一想道你别在我出门的时候来就可以了。”厅上众人一起微笑,两位订了亲的小姑娘走未来婆家的时候,都是对方要出门的时候。
妙姐儿站着微笑听着女儿和顾冰晶说上几句话,让人去取的水晶绣球灯一起拿了来,小王爷们是吃得差不多,都嬉笑着点上灯我们出去玩去。”
看着父亲亲手点上灯,先给了一盏给顾冰晶,顾冰晶很是欣喜,赶快给朱宣行礼接多谢伯父。”
朱宣一面点,一面不抬头道再拿一盏来。”给孩子们都点上灯,最后一盏也拿,朱宣点着了,递给妙姐儿你也着,别烧着了灯。”
同样高兴的沈玉妙也端正给朱宣行过礼,接过水晶绣球灯,这才拉着顾冰晶的手温柔道我送你去坐车。”然后看着准备开溜的几个毅将军一起来。”
朱睿“扑哧”笑了一下,带着弟弟闵小王爷和端慧郡主拎着灯走了。被点名留下来的毅将军看着哥哥弟弟跑开的身影,低声嘀咕着为我要送,为我要送。。。。。。”
看着母亲对着板起脸,毅将军才老老实实不嘀咕了。“你,到我家去,我也送你好吗?”不跳字。顾冰晶也挺理解毅将军的,都跑去玩了,他要送。
就是朱宣听到这样的童稚幼语也是微笑,看着妙姐儿一只手挑着灯,一只手拉着顾家的小姑娘,毅将军虽然抱怨,可是只能跟去,也还是高高挑起的灯笼给顾冰晶照一照脚下这里有雪。”
厅上众人看着袅娜的王妃在雪地里拉着顾家的小姑娘,身后跟着毅将军和跟的人隐入灯火星夜中,再看一看王爷,看到他对着王妃的背影在微笑。
在二门外,妙姐儿看着顾冰晶上了马车,坐在车里对微笑多谢伯母。”再看看毅将军笑一笑。
这个时候毅将军突然迸出来没头没脑的一句明儿你还来不来?”从沈玉妙开始到跟的人大家一起微笑,毅将军再补充一句有好呢,你不来端慧吃完了可没法给你留。”然后再补充一句从来都是先依着端慧的。”
第一个受不了的妙姐儿,这个,这是天真呢还是偏心端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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