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喜有他的考虑。自从三娘子告诉了他,巢湖盗要来劫取粮草的消息之后,他便有了这种想。
巢湖盗横行江湖二十年,所累积的财富,当以亿计。巢湖盗不来寻自己的麻烦还则罢了,既然敢来找麻烦,程欢喜不介意把它的财富夺了。
正好度支部给的钱粮不足,五兵部给的兵甲马匹少的可怜。若是夺了巢湖盗的财富,应该是够好好充实一下军备了。
这叫什么,这就叫瞌睡了踫上送枕头的。
程欢喜将吕十三送入一间单独的监牢,派人严加看守,同时又派了医官每日为其诊治。
程欢喜有心要收服吕十三,吕十三这支匪盗,与其说是匪寇,不如说是私商。若是能将其收服,将来必定会提供巨大的助力。
当然,想要让吕十三真心臣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凡有一丝活路,吕十三也不会甘心臣服于任何人。毕竟是吃过狼奶的人,野性难驯。
程欢喜估计,吕十三所说的,想要为寨中兄弟,在金陵城谋一个正经出身,其实只是那老弱病残而已。这些老弱留在寨中,只会拖累盗贼的灵活性。
把这些老弱安顿之后,吕十三肯定还是愿意当他的大寨主,不受约束,又有数不尽的财富,何乐而不为?
当然,这只是猜测,还未经过验证。
程欢喜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蒲巴带消息回来。蒲巴回来之日,便是程欢喜行动之时。
程欢喜让桑桑从匠作曲,找来了抡着大锤干活的庆宗。庆宗对于从骑督变成杂兵,并不太在意,自己侍卫统领的职位,比起骑督要金贵的多。
只是飞燕执意要留下来,轻眉、庆宗和赵野虎,也就只能留下来。若是飞燕有个闪失,几人这辈子也别想回大燕国了。
“不知主帅找我这小杂兵,有什么要交待的?若是觉得庆某杂兵做的不好,可也降无可降了。”庆宗不冷不热地说。
庆宗除了对飞燕恭敬,对轻眉心热以外,对其他人并不太客气。
“哦,程某想请庆先生当个伯乐,相马的伯乐。庆先生知道,镇北营现有五百匹马,只是大都劣马。程某想请宗先生,从这五百匹马中,挑选出一些说的过去的马匹。程某有大用。”程欢喜说。
程欢喜对庆宗客客气气,庆宗也不好冷着一张脸,道:“不知程帅所讲的,说的过去的马匹,是怎样一种过的去?”
程欢喜便道:“能上阵杀敌的,或是日行六百里的。”
庆宗道:“庆宗也曾学过一些粗浅的相马术,前两日略略观瞧了一下,恕庆宗直言,大多不堪一用。”
程欢喜自然也是知道,只能道:“还请宗先生勉强为之。”
庆宗领命而去。
程欢喜转身去寻丁源、左昆仑。昨夜捉拿吕十三等人,程欢喜并未告知二人,今日一早二人才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二人连呼可惜,如此精彩的拿贼行动,居然少他二人。
正想找程欢喜说这件事情,不想程欢喜却来寻他们了。
“丁主簿,左参军,不知军歌编写的如何了?”程欢喜开门见山,开口问道。
“回程先生,丁某与左参军,推敲了半晚上,总算是编写了一首,请先生过目。”丁源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程欢喜接过纸张,定睛观瞧,只见上面写着《金瓯曲》。
下面密密麻麻写着:浩浩飏兮,尧舜禹汤,吊民伐罪,周发殷商……
程欢喜倒吸一口冷气,这与自己的预期,相差也太远了。如此文雅的词句,那些没读过书的兵卒,别说记住,就是别人讲给他听,他能听懂?
“程先生,您看这军歌,可还看得过去?”丁源小心地问道。这篇军歌的内容,是丁源和左昆仑两位大才,挖空心思,想了大半夜,才写出来的,二人对内容还是很自信的。
程欢喜没有说,拿着那张写着歌词的纸张,来到屋外。丁源、左昆仑忙跟了出来。
程欢喜对着站在屋外的一名哨兵,念起了歌词,念了几句后,问道:“你知道我刚才念的是什么吗?”
哨兵一脸茫然,回道:“我没念过书,不懂这些。”
程欢喜点点头,对丁源、左昆仑道:“我们写出的军歌,要让每名士卒都能懂,这是最起码的,然后是内容,最后是音律。”
“这样吧,我说几句,你们参照一下,可以进一步完善。歌就叫《镇北军规歌》。”
“三军听我苦口说 军规条条要记牢
第一行动听指挥 有理有法有号令
下官要听上官命 有了命令要执行
官兵打仗为百姓 奸 淫掳掠定要斩
第二营内有规矩 规矩才出战斗力
起更各哨就安排 传齐将卒点名来
营官三夜点一次 哨官每夜点一回
将卒着装要统一 英雄样子都齐全
……”
“这个小人听的懂。”那哨兵忽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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