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归青再次心惊,手抖地抹了一把冷汗,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选择这丫头做帮手了。以对方这张嘴尖利的程度,保不齐马上就会连累他也死无葬身之地啊!
红宛将他丢在水榭不远处,自己借着宫女身份的便利先一步打探情况,务必要给许归青创造一个面见魔尊的机会。
许归青表面上连连应下,扯出一个看似勉强,实则也很勉强的笑容。
红宛以为他是受了冷漠心伤难耐,临走之前不忘拍拍他的肩头,宽慰道:“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
许归青:“……”
好浓的一碗鸡汤。
等小丫头转身离开后许归青三下五除二脱下了那身碍事的裙装,露出了贴身的黑色劲装。
贴身的服饰方便行动,也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他劲瘦有力的身材,每一寸肌肉的线条都清晰流畅,腿长跨宽,偏生到了腰部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弧度猛然收敛起来,细得有些过分了。
他将黑发高高束起,唇边冷笑:“开什么玩笑,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好不容易混进来,可不是为了给魔尊睡的!”
他转身朝魔尊寝殿的方向一路潜伏而去,须臾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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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里轻纱浮动、暗香魅影,魔尊慵懒地靠在高座之上,身侧窝着几位容颜娇俏的女子,笑意盈盈,极尽讨好。
墨玦一向来者不拒,衣襟半敞,左拥右抱,醇香美酒,肆意享受着上位者的特权。
一位红裙美人给墨玦喂酒时,玉手轻颤,好好的一盏陈酿泼在了墨玦胸前。女子一边谢罪一边用手慌乱在墨玦身上一阵乱摸,偏偏哪里不该就摸哪里,肆意点火。
“尊主恕罪,奴婢这就给您擦干净。”
红宛气得牙根都在颤抖,哪里来的狐媚子,敢在本姑娘眼皮子底下耍手段,我还治不了你了是吧!
红宛扫了一眼水榭旁十多坛未开封的酒坛,终于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尊主,奴婢这就给您擦干净……”
女子佯装惶恐,实则嘴角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一个劲得朝墨玦怀里钻,整个人几乎都要贴了上去。
手腕一痛,红衣女子回头,发现自己的手腕牢牢被人钳制住,她立即眼波流转,伏小做低,对着墨玦泪眼朦胧。
“尊主,奴婢好疼……”
红宛忽地咧嘴一笑,说不出的天真烂漫:“呀,你不是很喜欢朝人身上倒酒吗,本姑娘今日若不让你也感受一番,岂不是太对不住你了?”
说罢,红宛另一只手拍开封泥,对着女子兜头浇下。整坛酒水将红衣女子浇了个透心凉,妆容斑驳,活脱脱像个女鬼。
“你、你!”
女子指着红宛,气得浑身颤抖。
红宛吝啬于给她一个眼神,直接挥手将人丢开,笑盈盈地看着墨玦。
“魔尊不要见怪,只是红宛实在不忍心堂堂魔界之主身边的尽是这等不入流的货色,所以行事才冲动了一些。”
墨玦不知饮了多少酒,此时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带着些许醉意朦胧。但魔宫的老人都知道,魔尊素来有千杯不倒之名。
他不会醉,除非是想借醉闹事。
果然,他再次睁眼时眼底清明一片。
红宛嘻嘻一笑:“尊主,要说这世间能配得上您的人屈指可数,你说巧不巧,红宛偏偏撞见一个了!尊主要不要见见?”
墨玦沉默一瞬,忽地勾起一抹笑意,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建议。
红宛领着人来到水榭旁时,眼前空空荡荡,别说美人了,连半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墨玦挥手从草堆里翻出一堆衣物,沉默良久:“美人了?”
红宛不敢相信,把那堆草全给薅秃了还是没有找到许归青的身影。
“怎么回事,刚才人还在这里的?”
墨玦懒得跟个小丫头计较,将人甩在身后,想去藏酒阁再取两坛美酒助兴。
一个抬首的工夫,眼前一花,似乎有一道人影飘过。他警惕地蹙起眉眼,不善地扫向前方。
【触发支线任务,请宿主十秒内出现在魔尊面前,十、九、八……】
许归青窝在一棵树上,恨不得将自己揉成一团,暗骂道:“你有没有搞错,难道要我这副模样出现在那家伙面前,生怕他看不出我是暗卫,我想做坏事?!”
倒计时的声音仍未停止。
【……三、二、一!】
许归青只感觉背后一痛,像是被人一脚从树上踹了下来。他在地上滚了两圈,忽然一道身影倾覆过来,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颈。
许归青的心顿时沉到谷底,卧槽,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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