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才短短见过两次面,今天这回是第三次。虽然彼此都心中向往对方,双方之间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吸引力,然毕竟还彼此不熟,碍于礼教,不能有逾越举止,两人又都算作是初恋,局促不安倒是自然的。
王六抬眼望来,只见甘兰亭亭玉立,满脸含羞,果然是一贤淑良家少女。
甘兰走过来先向王六行礼,王六也赶忙还礼。
甘成对甘兰道:“此位贵客是王腾叔父,你便可以叔父相称呼。”
甘兰便轻轻道:“叔父路途跋涉不易,奴家在此谢过了。”
王六呵呵笑道:“不劳问候,吾就以贤侄女称呼罢。贤侄女果然是贤淑美貌,可谓百里挑一。吾侄王腾,性情憨厚,又不善言辞,能得贤侄女垂青,可谓三生有幸。”
甘兰不禁又脸上飞起两朵红霞,再次谢过了王六,才对下座边王腾打了个招呼。
王腾此时仪态稍稍平定,便连忙对甘兰拱手还礼。直觉甘兰目光炙热,眼含热情,王腾心下紧张,不敢看甘兰的眼睛。
甘兰见之,心中暗暗好笑,倒也不再娇羞了,落落大方坐在其父身边,听其父与王六谈话。然而却一边时不时用眼光偷瞧
王腾。
不多时,甘兰母亲将酒饭已经准备好了。甘兰便来帮忙,王腾也要来,甘兰不让。酒菜上桌,甘成请媒人王六上座,王六辞谢一番就坐下了。
汉朝时候,待客之时,妇女是不能上桌的,但今日不一样,甘成让甘兰也上桌,给众人斟酒,先给王六斟酒,以示待客之礼。
酒席吃了一个时辰,天色已经昏黑。甘成今日高兴,喝了不少,频频劝王六酒。只喝到月上东山,清辉遍地,王六言当回驿站歇息,甘成才作罢。
酒席之间,甘兰不时用眼偷看王腾,而王腾却十分规矩,不敢乱张望,甘兰不禁心中偷偷窃笑。心中寻思这王腾也真是憨厚得可爱。又见王腾酒量甚大,其父已经半醉了,王腾喝了不少,还面不改色,心中又不由得敬佩。
酒席散罢,按照当时风俗惯例,来提亲媒人,吃了酒席就行,不当在女方家歇宿。王六是熟知人情世故之人,饮酒到半醉,便就借天色将晚要回驿站歇息。甘成见之,便就说送二人回驿站客舍安歇。
主客双方又谦让一番,王六还是依了甘成,三人便上马,到五水亭驿站来。约定明日再来家吃酒,甘成也请来媒人,就商议立下媒妁之言,亲事就算定下了。
三人去驿站,甘兰送至屋外,含情脉脉,目送王腾而去。
次日,王六与王腾便又来甘成家回礼相谢昨日款待之情。甘成已经请了五水乡里正来家作女方媒人,当日又设席款待。交换了男女双方生辰八字,里正与王六等为证人,立下媒妁,约定三年之后,便为二人办理婚事。
当下皆大欢喜,又热热闹闹吃了酒席,甘兰心中无限欢喜,王腾也似云里雾里。二人八字倒也总体相合,只是八字日柱中有相冲之象。
五水乡里正经常为人证婚,能算八字,今见甘兰与王腾二人八字排盘,中有相冲之象,不敢隐瞒,于是便告知甘成。
甘成闻知,心下却不以为然,对里正说道:“此等良缘,双方皆欢喜之事,怎可因八字有相冲之象便寝之!生辰八字你要说信也信,要说信也不信,不必拘泥于此。”
里正见此,也不忍再说不吉之言。俗话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八字之言,也多为虚妄,并非就一定能预测准确。于是当下也便祝贺二人,对甘成道:“八字虽有相冲,然并非就不能合。二人两相情好,相冲之象便自然可化解也。”
两人已经定了亲,甘兰也是北方大胆女子,既然已经定下媒妁,便邀请王腾来闺房中说话。
其父母见之,也并不为怪,大家都呵呵而笑。倒是王腾不好意思了,甘成便道:“你二人已经定亲,便可不拘泥于礼数。两人上楼说说话,也无妨。”
王腾才遵命
上楼,来到甘兰的香闺之中。
王腾十七岁以来,从未接近过年轻女子,又常年练武,哪有时间心思寻思这些花前月下之事。又本性朴质,不解风月之事,心中虽然喜欢甘兰,只是不知如何表达,随甘兰进得房中,手足无措,坐立不安,不禁又涨红了脸。
王腾进的甘兰香闺,见房中都是女儿家所用之物,精巧美观,又颜色多样。闺房中淡淡清香,令人心旷神怡。甘兰见王腾涨红了脸,不由得又噗嗤一笑,便拉过王腾之手,让其坐在自己秀床之上。甘兰也坐在旁边,拉着王腾的手,跟王腾说话。
王腾甚是紧张,不敢看甘兰,只好问一句答一句。甘兰见王腾如此局促,便笑道:“你这人怎么跟呆木头一样。这么无趣!”
王腾一时情急,顿时觉得口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不禁额头急出汗来,甘兰见之,娇嗔道:“还真是个呆子!”然而却一手拿起香帕,为王腾擦去额头汗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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