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赶紧上前答道:“我儿染了重病,正在房里休息。”
“本王是在问他。”南禹王摆了摆手,看着王璞道。
“有位女子自杀了,留下遗书说是…”王璞实话实说,“是孙鹏把她逼死的。”
“王大人,你怎么能当着王爷的面信口开河呢?”孙大人急了,连忙解释道,“一个风尘女的话能信吗?”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南禹王指着王璞说,“王大人,你要好好调查清楚,如果真的是孙大人之子逼死了一个良民,就一定要给民众一个交代,不然往后大家都去效仿,那我堂堂大国还有没有王法了?”
孙大人正准备反驳,南禹王制止了他,“说到王法,本王倒是有许多要跟孙大人聊的。这几日国王案前举报孙大人行贿受贿的文书可是堆积如山啊,本王只单单看了一本就已经叹为观止了,所以今天特地找了监察部的几位官员一起过来彻查清楚,既不能冤枉了一个好官,也不能放过一个国家的蛀虫。”
南禹王手下的人正准备往后院去搜查,孙大人本想去拦,但眼见他们的确都是监察部的人,如果拦了他们倒显得自己理亏了。而且看样子南禹王这次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拦肯定是拦不住了,只能是到时候再想办法了。
“本王看孙大人家里十分简朴,真的不像是大家口里会贪污的人啊。”南禹王坐在靠椅上气定神闲的说,“只可惜有个败家儿子!据说挥金如土啊,王大人最好还是带他回去好好查查吧,本王就不插手了,免得有人说我从中作梗,坏了规矩。”
王璞听南禹王都发话了,哪还敢说什么,带着几个人就往后院去找孙鹏。
惜文在官府里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以后,没有立刻回落音坊,而是慌慌张张的往城门外跑去,引起了衙门内几名巡捕的注意,证人有逃跑的迹象,几名巡捕为了谨慎起见,便跟在了惜文的身后。
今天城门口附近可是极其热闹,原来又到了武国输送学员去第一帝国的日子。第一帝国第一学院每半年会进行一次招生,不仅针对本国的学生,武国人也可以报名参加入学考试。虽然这样,但第一学院的学费对于武国人来说是极其高昂的,一般只有贵族子弟才能负担的起。看看这些络绎不绝的豪华马车不难猜出,这些可都是达官贵人。
自家孩子独自在异国求学,家长肯定舍不得,自然免不了从家门口一直送到城门外。第一学院的院规非常的严格,根本不允许陪读,而且关于学生外出有非常严格规定的,以至于这些武国的学生从离开家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学成归来的那一天,都很难再见到自己的亲人。
惜文站在城门口东张西望,好像在等什么人。几位巡捕守在不远处盯着,眼睁睁的看着时光流逝,已经过了吃饭的点。他们看见惜文一直老老实实的站在城门口,样子根本不像是要潜逃,而且她两手空空,什么东西都没拿。
几位巡捕干脆坐在路边吃了一顿饭,懒散的准备休息一会儿,就返回衙门了。只见惜文突然向一辆马车奔去,马车上走下来一位翩翩公子,巡捕们离得远,也看不太清那人的模样,但可以清楚的看见那辆马车上有家族的旗帜,上面是一个“高”字。
其中一位巡捕说道:“看来这位小姑娘只是来送别情人的。果然还是富家公子哥儿讨小姑娘喜欢。”
“看那马车的档次,不像大富大贵之家。”另一位巡捕一边剔牙,一边说道,“不过,能够负担起第一学院的学费,家境跟普通人家那也是没法比喽。”
“可不是嘛…”
唐哲辗转又隔了一天才回玉儿的店,此时店铺早已被官府查封了。他只好跑到官府去问,一问才知道玉儿已经上吊自杀了。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整个人如遇五雷轰顶,他爷爷也是上吊自杀的。
官府的人拿出一封信交给他,说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上面写着他的名字。那是玉儿临死之前写给他的,其实只有简短几个字:好好活着。
唐哲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四个字,顿时泪流满面,他感觉心被掏空了一样,整个人生已经成了一片荒芜。接下来的日子他要么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晚上就躺在玉儿店铺前,像极了一具行尸。
承前照例蹲在屋檐阴影处,直到唐哲倒在地上开始呼呼大睡,才准备起身离开。大晚上继续盯着他并没什么意义,已经连续好几天了,同样的日子不断重复。一开始她还担心过他这样露宿街头是不是会冻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命真的硬!
到了晚上,承前眼神不好,但也不是瞎的。她看见两道黑影闪过,上一刻还说服自己那是幻觉、眼花了,下一秒就看见那两个人影把唐哲搀扶了起来,架起就走。唐哲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承前立马跟了上去,她自认为脚下功夫还不错,很快就能追上。但追了大半天,他们之间的距离却丝毫没有缩短,看来自己各方面的技能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
不知不觉就跟着那两道黑影来到了一处隐秘的私宅,这宅子面积不是一般的大。简直跟落音坊差不多大,院子里还有偌大的假山,密密麻麻的树木一排排的挡在前面,像一片森林。
就在承前以为并没有被人发现的时候,假山后面冷不丁飞出几个暗器,直击她的命脉。就凭承前的眼力,飞到眼前了也不一定看得清,她完全是凭感觉躲开的,只要准确的感应到四周风的动向,便能察觉到那些极其微妙的异样。
几个人影“唰!唰!”从承前的四周窜了出来,他们个个都带着面具,穿着整齐划一的服装,几个连招下来,动作配合无间,要是一般人,说不定早就被一击毙命了,但承前凭借敏捷的身手一一躲过了。
她一心只盯着那两个架着唐哲的身影,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她生怕跟丢了,并不打算跟面前的那些面具人做过多的纠缠。
但是,从四面围过来的面具人越来越多,面对他们的正面攻击,承前被逼后退,无可奈何的看着那两个人影消失在夜色里…
咬咬牙,她拿出了扇子。
扇子打开的一瞬间,扇面上的图案便在无尽的夜色里展开,只要是看见的人都叹为观止…
所有的面具人都停顿了下来,就好像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王爷,是幻术。”
承前跑到那两个人影消失的地方四处查看,这里是一片宽敞的平台,前面是一段阶梯,阶梯的尽头是一幢高大的房子。
“难道是在那里?”承前慢慢的走了上去。走近了才发现阶梯上站着两个人,前面的人正摸着络腮胡子打量着她,后面的人带着一张面具。
“你是谁?”承前主动出击,先说话。
“你闯入本王的院子,竟然问我是谁?”那人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威严之气,正好站在高处往下看承前,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刚刚有两个黑衣人架着一个人进来了,那个人不是这里的人,我要带他离开。”承前不卑不亢的说。
“你过来。”那人低沉的声音,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承前大方的走上了台阶,在与那人隔着五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是个小姑娘啊。”那人继续摸着他的胡子,哈哈大笑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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