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字,再次把阮苏给惊到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开口:“余味老板,你……你……你不是本人吧?你是被盗号了吗?”
“我是本人。”
“余味从来不求人的。”阮苏质疑。
队伍里静默了几秒,阮苏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她疑惑道:“你叹气干嘛?”
余味解释着:“其实我针对你是有原因的,并不是为了逼你接受零落,根本目的也不是为了让你和零落谈恋爱。”
“那是为什么?”
余味这一番话一听就是有故事,瞬间勾起了阮苏的好奇心。
耳机里,余味的声音经过电流的传导,落入了阮苏的耳朵里。
她认真听着余味说出的一字一句,随着时间的延长,她渐渐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真相。
原来,余味和零落是现实世界里的亲兄妹。
零落是一个刚满18岁又极其热爱芭蕾舞的女孩,却在成年的一年里因为遭遇意外失去了一条腿,从此彻底丧失了跳舞的机会,也再也无法如常人一样站立起来。
这一切的变故,导致她从一个美丽娇憨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对未来绝望且痛苦的女孩,甚至一度有寻死的举动。
为了转移零落的注意力,余味开始鼓励零落玩游戏,玩的游戏是《云游》。
自从零落有了事情做之后,每天沉浸在游戏世界里,倒也再没有了寻死的举动,虽然依旧死气沉沉,但好歹不再寻死了。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余味发现零落的脸上开始出现了久违的笑容。不对,严格来说还称不上是笑容,只是嘴角上扬了些许,眼尾弯了弯,但这细微的表情变化让时刻关注着零落动向的余味十分惊喜,他试着跟零落交流,才知道零落在游戏里交了一个很好的朋友,每天一起玩的十分开心。
余味没有干预零落,任由她在游戏里放飞自己,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余味被揪着的心也渐渐放了开来。
直到今年情节那天晚上,余味突然发现一向喜欢对着电脑喋喋不休、笑容满面的零落,又变成了那个孤零零坐在阳台,萧索破败地眺望远方的女孩。
余味连忙询问缘由。只见零落一边流着泪,一边呢喃着:“他说他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不喜欢我,没有人会喜欢我……”
最后,在余味的再三追问之下,零落才说出了真相,原来是她向人表白被拒绝了。从此,零落又变回了那个绝望又痛苦的女孩。
余味在一旁看在眼里,便偷偷查了对方的信息,得知是无名,恼怒之下便直接找到本人发话威胁,这才导致了无名与余味的结仇。
听完了整个事件的过程,阮苏为零落的遭遇感到心疼,但内心中还是怀有疑虑。
她试探着问:“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温泽亦说了那么长一段话,认真复述了整个事件,最后还被人怀疑,额角跳了跳,冷声道:“我余味从不说假话。”末了,补了句,“你没资格让我专门编个谎话来骗你。”
最后一句话里满满的蔑视,直接让阮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撇撇嘴,干巴巴应道:“好吧,我相信你说的。”
温泽亦也不拖泥带水,既然整件事情都交待清楚了,自然要直接进入主题。
办事,讲究的是效率。
“所以,你愿意帮忙吗?”
“额……”被问及的阮苏明显愣了一下,反问:“怎么帮?”
“接受零落,让她重新恢复对生活的希望,积极参与复健,我想让她能重新站起来。”
接受零落。
这四个字让阮苏顿觉压力山大,她是个女的啊,怎么可能接受零落啊!她没办法和零落谈恋爱啊喂!
思索了半天,她发现只有交待真相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清了清嗓子,阮苏郑重说道:“其实我拒绝零落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她,相反我很喜欢她,我觉得她性格非常好,人非常可爱。但是……”话语断在了转折的地方。
温泽亦坐在办公桌前,双手抱胸,冷声道:“但是什么?”
阮苏咬了咬牙,告诉了他这个残忍的真相:“但是我其实是个女生!我没办法和零落谈恋爱。”
温泽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着说:“你不用编这种离谱的谎言来骗我,明明说话的声音都是男的,还强行说自己是女的,真是可笑。你若是在不想帮忙我也不勉强你,我说了可以给你一张无限额的支票作报酬,你之前一直在接代打的单子,我相信这个赚钱的机会你应该不会放过。”言语中满是自信。
“这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阮苏无语,想了想,连忙关掉了变声器,再次开口:“你听,我真的是女的,我玩游戏一直都习惯开着变声器,目的是为了塑造一个男性技术流玩家。”
“你以为我会信?你现在开的才是变声器吧。”
“……”
说实话都没人相信,这人怎么这么固执啊?!
阮苏无语凝噎,仰天长叹。
在电脑前抓耳挠腮了一阵,她再次强调:“我真的是个女的,这才是我原本的声音。”
“不信。”
见余味始终不肯相信,阮苏变得急躁了起来,“你要怎么才相信?”
“不是我要怎么才相信你。”温泽亦慢条斯理地说着:“而是你要怎么证明你是女的。”
证明?
阮苏皱着眉,循着他的话语方向思索了起来。
想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
自己为什么要主动证明自己是女的?
明明是他余味求她帮忙,自己只是告诉他真相而已,他坚持不信也就罢了,还要让她自己来证明,还有没有天理了?!
阮苏翻了个白眼,不想再搭理他了,“你爱信不信。”丢下几个字便闭麦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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