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清楚了,你下去吧,我累了,一会就在这里用餐,我就不出去了。”
“是。”
“等等,晚上宴席的餐食、大厅的摆设、座位的次序、随侍的佣人等等,这些你都亲自查看监督,千万不要有任何纰漏。七点左右让名德…算了,让卫柔乘我的车驾去花园楼接慕晨,一定将他们所有人都接来,包括那个祈明村的小孩。”
“是。”
全誉仁用完午餐后又交待老陈六点叫醒自己,老头奔波数日,旅途劳顿,趁着还有时间赶紧补充睡眠以应付晚上的宴席,至于留下的疑虑,他准备向慕晨表达完自己的立场后再解决,目前一切以慕晨为主,他心所向关乎的可不只是保灵州的势力变化,而是更大的权利更迭。
卫功禄心情愉悦的回到府中,按他所想,商团通行证的事情全誉仁果然没有拒绝,下一步就是抓住这个机会离间他和贵族之间的关系,再借由自己妹妹暗中阻挠,让他无法顺利拿到通行证,失信于慕晨。
他连午餐都没吃,直接进入书房提笔给自己的胞妹,也就是当今皇后卫敏贤写信,他把计划和盘托出,让她在帝阳都策应,确保顺利进行。
等一切处理好,躺在书房就睡着了,直到卫柔的亲信前来报信,告知他自己将代表全誉仁去迎接慕晨一事,并且还询问他是否一同前往,以表重视。
卫柔自从和卫功禄交谈后,坚信伯父一直在极力维护两家人的关系,也坚信自己所为早晚会挽回全名德,所以议事院中有任何风吹草动,她都第一时间通知伯父卫功禄,按他的安排行事。
卫功禄将回信交给信使,写道:“柔儿想法可行,考虑事情比我这个当伯父的还全面,我们卫家后继有人了。”
晚上六点,老陈准时叫醒了全誉仁,伺候他盥洗更衣,又报告了宴会的准备状况,全誉仁确认了几个细节后让他去叫全名德,还需交待他几句。
全名德依然垂头丧气的呆在自己的书房中,最初身体上的强烈恐惧一直掩盖着内心的愤怒,但现在看着父王对慕晨百依百顺的样子,心中又难免有些哀伤,他就好像即将喷发的火山,胸中积聚着翻江倒海般的怒火,可却被薄如蝉翼的那一抹哀凉死死封住,不给他任何爆发的机会。
老陈将全名德带入全誉仁的卧房,关好门便退了出来,全誉仁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儿子,说道:“今晚你露个面即可,全州的贵族都在,约束好自己的行为,别失了体面。”
“哼,儿臣已经脸面全无,没什么好失的了。”
“不要说这些丧气话,你是保灵州唯一的继承人,是人类未来的…算了,记住,管好自己的嘴。”
“继承人?我当着众人的面大小便失禁,懦弱的模样暴露无遗,你会让这样的人决定你的命运吗?父王…”
“我知道你受辱于众,但凡成大事者都必有过不愿提起的往事,等你拥有万人之上的地位,到时所有的他日之辱都将变成佳话,流芳百世。”
“成大事?佳话?流芳百世?靠谄媚奉承无耻狂妄的异族,靠出卖灵肉博取低头蔑视的施舍,还是靠自甘堕落成为鹰犬的窃喜之心,如果是靠这些,儿臣哪个也做不到。”
“你放肆,怎么敢和为父这么说话。来人,将他带下去,晚宴由你们看押着参加,不许他说一句话。”皇家卫队将全名德架离,老陈急忙进来安抚全誉仁的情绪。
卫柔和伯父卫功禄一同去接慕晨,到达花园楼院口时,众人正准备出门,他俩急忙加紧脚步迎了上去,用关切略带责备的语气问道:“慕晨,不是说好去参加议事院的接风晚宴吗?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是啊,慕晨大人,父王命我和伯父前来接您,您可不能丢下我们,让我们空车而归,无法交待啊。”卫柔接着说道。
“嗯?我们就是要去参加宴会的,谁知道会派你俩来接我们。”
“哦…哦,老夫误会了,老夫以为你们要出门去其他的地方呢,呵呵…呵呵,误会了。”卫功禄没想到慕晨会同意出席宴会,在来的路上他一直交待卫柔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劝他参加,可眼前的情况出乎他的预料,只好笑笑掩饰他的尴尬。
“慕晨大人,那个叫郭二牛的男孩呢?”卫柔问道。
“他就不用去了,一个未经世事,刚失去双亲又无法得到公正对待的孩子,参加这种宴会只会更加心灰意冷,对他以后的生活没好处。”
“可…”
“慕晨说的对,你们在这里照顾好他,我们走吧。”卫功禄拦住了卫柔,又吩咐好花园楼的侍从,随后带着一行人乘上马车。
“慕晨,祈明村的案子和商团通行证老城主既然已经答应,你就不用再担心了,来了数日,你一直忙于处理本该是老夫应为之事,实在是让老夫在你这故交面前汗颜,这回眼见所有事情均能妥善解决,你就敞开心怀,好好享受这次为你接风所办的宴会,不要再有所顾及。”
“好,好,听你的,你们两个老家伙做事稳妥,心思缜密,我就不瞎操心了,今晚的宴会绝对不捣乱,哈哈哈哈。”
坐在旁边的佳月眯起眼睛瞪着慕晨,轻蔑的“啧”了一声。
“啊,哈哈,哈哈。”卫功禄和卫柔赶紧垫笑,以免气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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