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闻之,精神又振奋了起来。
将方才的不愉快抛诸脑后,姜钰挑起车帘一角,向外瞄去。
只见四周具是修饰得若宫殿般富丽堂皇的栈楼酒馆,每座建筑粗略望去,皆能看到其内有许多衣着大胆的女子在陪客。
当中最气派的还属旖梦楼。路上行人众多,可基本都在朝它家来来往往,浓郁诱人的酒香味亦是由那处飘出。
旖梦楼便在马车侧前方不远处。
只见奢华无比的大酒馆门口,挤着一群装扮得富贵无比的男子们,个个穿金戴银,珠围翠绕,手搂数个花枝招展的美人儿,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微醺着一张脸,醉生梦死,熙熙攘攘,连路都走不稳,还在不停歇地进进出出。
而大酒馆的二层,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凭栏而立,正姿态娇媚地朝楼下行人搔首弄姿。
见有男子由自家门前路过而不停,二层女子们便集体娇声媚气地挽留道:“那位英俊的相公,别那么无情地走开嘛,进来陪陪奴家可好,只稍一小会儿便好~”
那个路过的大腹便便中年男子,成功被楼上发出的销魂之声诱得停住脚步,情难自控地往二楼望去……
这一望可不得了,那男人像中了情蛊似的,立刻应道:“好啊,小娘子稍等,相公我马上就到!”
而后急匆匆踏入酒馆内,原定的行程也不顾,只求快些一亲芳泽。
见到此幕,姜钰身子往旁侧了侧,将车帘拉得更开些,啧啧招呼道:“你快来看,这酒馆的女子可真不一般,个个大胆得很。”
马车徐徐往前,便快路过旖梦楼门口。
一时间,女人的娇笑声混着男人的调戏声愈发清晰起来,二者糅杂着浓烈的酒香味一同飘入车厢内,使人闻之欲醉,甚感热闹。
倏地,姜钰手中的车帘被人抚下。
视线被剥夺后,耳边旋即又响起那人清冷悦耳的嗓音:“莫学坏。”
不愿让污秽玷了姜钰的眼睛,楚曜提声道:“行快些,莫再逗留。”
“是。”外头车夫应了声,即刻挥鞭驱马,很快便越过旖梦楼络绎不绝的门前。
避开人群密集处后,马车速度快了不少。
姜钰转过头,笑道:“这哪叫学坏,这是说明我长大了。”
楚曜望着姜钰,声线微沉,道:“你去过烟花之地了?”
姜钰被楚曜看得一阵莫名心虚,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就喝过两杯,没干别的。”
“不仅断药喝酒,还学酒色之徒沉湎淫逸。姜钰,你能耐了。”
楚曜声色转寒,一副恨铁不成钢之貌。
“没那么严重,只去过一次,那儿女子脂粉味太重,不好闻,酒菜也没茶楼里的香,之后便没再去过了。”
姜钰尬笑道。
楚曜听完姜钰的解释后面色稍霁,松开轻点车帘之指,训诫道:“酒色误人,祸国殃民,万不可沉浸于此。”
“知道了。”
姜钰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对于楚曜的说教向来不往心里去,兴致忽起,甩袖掩容拉出个半遮面,嘴贫地逗楚曜道:“那曜郎,奴家不祸国殃民,只祸殃你成吗?”
他着这身女装意外很合衬,娇俏的模样倒真有几分女子姿态。
只可惜曜郎不近女色,对这貌若仙儿的女子也毫无兴趣。
楚曜心若止水,面无波澜地道:“你已祸害我百余载了。”
“什么百载,才度十五年。”
姜钰美目圆睁,续道:“你嫌弃我!”
“无。”
“哼!”
整一迫联之姻。
车外的喧嚣声渐渐散去,姜钰闹累了放下袖子,喝了两盏茶水,道:“这是魏国吗?”
虽说是问,但魏国国风贯来骄奢淫逸,方才道上景象那般壕气,而楚曜先前说他人在魏国,今夜却能出现,答案姜钰已十拿九稳了。
“嗯,计划有变,聚魂丹晚些再交与魏帝。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去百空山。”楚曜淡声道。
“什么,这么快?”姜钰面露讶异,道,“今日是什么时候了?”
当时姜钰为防变故,结账时将聚魂丹放在钱袋内还给了叶轩,并附了张纸条,称如若自己三日内未去找他取回,还请他代为将之交由楚公子。
然而,从周国到魏国的路程,再如何快马加鞭,也需要五日,这五日还是依昼夜不停地赶过来算的。
姜钰估摸自己应是没昏睡多久,顶多便是两三日吧,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当时没写明让叶轩三日后才出发?
不,不可能,即便如此,时间亦对不上,况且自己是随同付昀一路来到魏国附近的,中途还在客栈休息过。
那么问题来了: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
“廿三。”楚曜道。
见姜钰满面讶然,继取出张字条递于姜钰,道:“今日清晨收到的,可是你的字迹?”
姜钰接过,展开一看,只见纸上仅有寥寥数字“代将之交由楚公子”,而自己写的前半部分不见了踪影。
姜钰没料到会是这样,这简直是最糟糕的情况。
自己昏迷了七日,叶轩如若守约,不可能于今日清晨抵达。而纸条没了一半,叶轩又提前抵达了,姜钰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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