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如何觉得我是气师协会会长的弟子呢?”祁天定了定神思,颇为不解道。
“自然是你的雷拳。”周不知飞速答道,“能修炼雷拳的人都一定是专精武斗的气师,而且还有要相当强的段体术作为基础,不然根本无法承受雷拳招式间那强横而霸道的变招,故此现在还能传授出完整雷拳手法的只有气师协会的会长大人了。”
“只有他一人?”祁天追问。
“据我所知,只有他一人,那雷拳越到精深处对身体的负荷也更重......”迟疑片刻,周不行猛然抬头,诧异道:“不对呀,我听你这意思......你不会不认识会长他老人家吧?”
祁天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无奈道:“你没听说我老师是三城执事高竹隐么,怎么可能是气师协会的会长呢?”
周不知闻言一愣,旋即眉头骤然紧皱。
不等他多想,祁天朝着他露出憨厚的笑容道:“所以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气师协会的弟子才要继续打下去的?”
“没错!”周不知俯身捡起剑、戈。
祁天脸上喜色更显,“那这么说来,我们不需要再打了啊,我不是代表气师协会,你不代表求索院,这胜负还要紧么,而且你受的伤你自己知道,真的再打怕是不妙。”
周不知脸上现出挣扎之色,他知道祁天说的是实话,现在的他还能感觉到身体里还有一道电之气劲在来回冲撞,可这面子......
看出了他脸上犹豫之色,祁天转手将生灵丹塞在怀里,便苦口婆心道:“你看,我们这次比斗等于就是个乌龙,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我替你省下一枚生灵丹,你退回去好好养伤,岂不美哉?”
“当然了周兄要是一心夺得魁首,那小弟也只能拼死奉陪到底了,因为我可是答应我方师姐定要夺得魁首之位,才能好去提亲的!”
祁天面色肃整,全然不似作伪。
周不知登时愣住了,忽然发现自己真的不知了——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所要试探的无非是祁天的底细,现在他倒是全部弄明白了,可是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呢。
“周兄!”祁天朝前走了一步,拱手道:“我素来听闻阁下乃是求索院中顶呱呱的君子,小弟出身卑微却是实打实的喜欢我那方师姐,这才以开脉境之修为拼死夺那魁首,还请周兄行个方便,暂熄雷霆之力。”
“我虽然出身低微,却也知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缘。更何况周兄这等仁义君子!小弟再三拜谢了!”
这番话一说,周不知脸上先是一阵子彷徨,而后便是严肃道:“那你送梦清的玉佩怎么解释?”
祁天扯了扯嘴角,无奈道:“那玉佩确实是在下给的公主殿下。”
周不知脸色一变,就要勃然大怒,手中长剑和金戈再度燃起金火之气。
“那是公主殿下强行买去的!”祁天立时面露凄苦之色,“我那苍山小镇一小儿,没房没屋也没田,只有那祖上留存下来的一块玉佩,岂知公主殿下看到了偏说这玉佩跟她有缘便是强买了去。”
“当真?”周不知狐疑地看了一眼祁天,不待祁天再说,便是点了点头肯定道:“公主殿下她自幼受宠,凡是她想得到的一定会要得到,是我误会祁兄你了。”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确实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那枚生灵丹也是不错的药丹,算是在下替公主殿下给祁兄的补偿。”
说完,就见他手中长剑和金戈“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大呼一声:“好厉害的锻体玄术......我输了,我输了!”
事情的转折瞬间变得瞬间有趣起来。
原本还在台上誓分生死的两人,先是一阵嘀嘀咕咕,然后一个人吃了药,又给另外一个人,再然后便又是一阵子嘀嘀咕咕,现在竟是一个人用这种方式认输了。
虽然在他们看来,在周不知受伤那一刻起,就已经输了,可是这场面还是太奇怪了。
看着眼前一副要死样子的周不知,祁天心中一阵无奈:这演技未免也太假了,还不如东市大街上那些碰瓷的小无赖们......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祁天长长松了一口,笑意慢慢拱手对周不知道:“多谢周兄承让!”
而下方也是齐齐响起“祁天!祁天!”的欢呼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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