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审如此说，郝昭轻笑一声，凝视着漆黑的草原，在那片无变黑暗之中，定然隐藏着一切的根源。
“败得了一次又如何？荒草若不除根，岂有不生之理？”
“王远将军何意？”
看郝昭心意已决，张审转头看向王远，不是他张审愚笨，只是他张审不能理解为何非要袖手旁观，破敌也好诱敌也罢，终究不过是做做样子。
但做样子就真要牺牲那些无辜的兄弟们么？
就因一个小小的鲜卑小族，五原城内便要枉死不知多少弟兄，怎能不叫人悲愤？
“哪怕告诫秦宜禄将军也可。”
“张审将军爱兵如子，王远自愧不如。”
听张审如此说话，王远长叹口气，谁想白白让城中弟兄送死，但战争就是如此，牺牲小部分人成全大部分。
虽说王远也想如此告诉张审，但毕竟这漂亮话，他说不出口，自己这些坐享其成的大多数根本没有资格替那些被当做牺牲品的少数人说话。
“但，为时已晚，将军若不能顺势而为，却又要五原我等同袍鲜血白流。”
说话间，五原城中火光四起，焦糊的气味随着夜晚的凉风飘散到郝昭这边，死一般的寂静之中隐约有哀嚎与吼喝传入耳中。
“开门了……”
怒睁双目，两行泪从张审刚毅的脸颊上流下，就这样厮杀了一盏茶的功夫，五原一处城门打开，一支火炬在城头挥舞。
“看看这些家伙在发讯号。”
“全军准备……”
郝昭转身示意传令兵向下传达命令，同事转头凝视着那片黑暗之中。
随着那火炬的摇晃，先是星星点点的火光，随后那火光仿佛分裂了一半渐渐变多，眨眼之间便若星河漫天一般在草原上缓缓飘荡。
“等待时机……”
“稳住……”
看着火光渐渐由远到近，鲜卑人的前军从郝昭军所埋伏的小丘前经过，郝昭将环刀慢慢拔出举起。
“静待良机……”
“尽诛宵小！唯在此时！”
待鲜卑大军过半经过时，忽听得一声吼喝好似炸雷一般在平原之上回荡。
“随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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