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吐真言啊。”
贾诩摇摇头,背手离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倒不是贾诩作戏,在刘坚那里待的久了,他反倒是忘了这世间本来是什么样子,并非人人都是刘坚,可叹,也并非人人都是子房啊,为何自己就没有旷世奇才,不能千里帷幄,替刘坚平此天下?
“将军,机不常有,人无二春呐。”
“张绣……”
曹操哭也哭够了,闹也闹完了,这才想起自己在宛城里,而不是在自己的军帐,但怎奈曹操酒还未醒,醉醺醺张口叫张绣。
“张绣何在?!”
“曹公,张绣先行告退了。”
一旁久不开口的程昱拱手,曹操哭闹那会,程昱正在大鱼大肉,并州虽送来军粮,但都是谷物,就连曹操都吃不到肉,何况他们这些下级,好些日子见不到鱼肉,程昱当然要先过过嘴瘾,反正曹操闹,他也管不着。
“曹公可还吃喝?”
“不喝了……”
听得张绣告退,曹操顿时醒了酒,扶着额头长叹一声。
“喝酒误事啊。”
“张绣主动迎曹公,如今曹公却喝得大醉,虽张绣投我的,但如今仍为东道主,我等宾客,未免太不将其主放在眼里。”
荀彧见曹操醒酒,于是这才开口把心里话说出来,张绣离场时脸上表情他看得清楚,很难说张绣没动气。
“如今张绣才归降我等,曹公如此失态,只怕张绣生变啊。”
“生变又如何?”
程昱一笑,继续吃盘中佳肴,斟美酒。
“人心早已不古,今日张绣可不战而降曹公,明日他怎不能不战而降袁绍?刀挂在别人身上不如握在自己手里。”
“曹操……”
贾诩回去后,张绣未归,而是俯身伏在门前静听,曹操屋里说得话,张绣听得清清楚楚。
好他个曹孟德,过河拆桥之徒,我张绣投你反倒还是小人,程昱说话什么意思?
刀,那是杀人的利器,挂在别人身上,那别人总有可能杀了自己,而把刀从别人身上夺来握在自己手里,怎么夺?当然是杀了别人夺。
“我安能待毙乎!?”
后面的话,张绣已无心能听,转身直奔贾诩住处请罪于贾诩,曹操其后所言,张绣未能听得一句。
“程昱你就喜用此言激我。”
曹操大笑,拍手看向大快朵顾的程昱,吃得如此豪放粗野,程昱啊,你还真是只要肉其他什么都无所谓啊。
“张绣不满我,我便杀张绣,刘备虽害我,但仍来投我,我还得斩刘备不成?”
“天下名士见我如此,又怎会投我?”
曹操摇摇头,把酒壶推到一旁开口自讽道。
“曹孟德!真小人也,只图周公之名,却无行周公之事!”
“既然曹公如何言,那明日便再请张绣罢。”
荀彧赶紧起身扶曹操起来。
“明日当面向张绣谢罪,以免寒了张绣心。”
“明日一早,我让安民、子修猎些野物来,于我大帐宴张绣,荀彧,此事还望由军师去请,曹操嘴笨,若亲往,只怕适得其反。”
点头采纳荀彧建议,曹操甩甩袖子把衣服整好。
“命将士们回营,不得再扰城内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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