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璃会自嘲的笑笑,想着他们说的或许也不假。
可琅大人说过的……自己只要好好听话,帮着陛下和娘娘扳倒相府,自己就还能以公主的身份,与怀山长相厮守。
她信了,她真的信了。
只要相府没有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就都结束了呢?父母是真的,身份也是真的。
出嫁前夕,白若璃远远的看到了黎朔的脸。确实是很好看的人呢,白若璃有些嘲讽的想。
黎朔渐渐走进,路过她坐的马车时,白若璃看见了黎朔带着的那一只碎了一个角的坠子。
她突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年幼时,自己全家被杀,血光冲天的时候,一个富贵公子将她带上了马车。
他将她带走,去了一座乡下的别院,那里没有数不清的老人与小孩的惨叫声,也没有溅在衣裙上,鲜红鲜红的血迹。
她在那里整整待了三个月。而救她出来的那个富贵公子带着的分明就是这只缺了一角的坠子。
“祖父给的,不小心摔掉了一个角,他还追着我打了好久呢。”
不大的人儿挠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白若璃的思绪被拉回。
怎么会是他。
嫣红的嫁衣已经被人送到了府上,可她却不想嫁了。这桩本来就掺杂了许多的婚事,会毁了那个给过她短暂温暖的少年。
她做不来的,她做不来这种事情的。黎朔才不是绣花枕头,他是这天下最温柔和善的人。
白若璃对他的情感,一直有如信仰一般,亲情、友情、爱情都比不过的那种,足以将人从深渊中拉起的那种。
白若璃装作无事发生的回到府内。拿出嫁妆里的剪子将面前的嫁衣剪成碎片。
佩儿闯进来,震惊的说:
“殿下这是做什么!”
白若璃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剪子,深吸了一口气。
“你是谁啊?”
她就这样疯了。每天只能看着高高的天空过日子,确实无趣的紧呢。兄长递过来的话本想必还在床头压着呢,可她不敢翻开。
从前最爱吃的酪子被她摔在了地上,绣着怀山名字的荷包的被她撕得粉碎。
这下……总该是信了吧。
怀山来过了很多次,想必是有了皇后的授意。那就做的再狠一点……她一剪子刺中了怀山的肩头,然后会毫不在意的笑,她会自己走到满是粪便的池子里,也那样不顾一切的笑……
好了,所有人都相信她疯了,便是她自己,也开始觉得自己不再像一个意识清醒的人。
疯一时,黎朔便会多活一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大概会这样一直疯下去吧?
可某一天,一个陌生的感觉充斥了她整个身体……而自己的灵魂像一只纸鸢一般,飞的老远老远。
她的身体渐渐的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她看到自己被另外一个人操纵着。
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大喊了一句:
求求了,不要嫁给黎朔。
林小路猛然惊醒,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这是什么?是白若璃的记忆吗?可为什么回事这样的,她不是……不愿嫁给黎朔吗?
林小路的心突然开始密密麻麻的痛。
这不是她的感觉,这是白若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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