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几封书信。”秦艺将桌上的几封信递给他,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你按照书信的笔迹,把这张纸抄一遍。”
温裕接过纸,看清上面的内容,顿时大惊失色,“这…这是欺君死罪,你…你怎么敢?”
“不这样,怎可称得上是大教训。”秦艺盯着他,莞尔一笑,“你说呢?”
温裕抿唇不语。
叶风回到洛阳时,得知赫连枫出了事,白凤霜要带着赫连枫上少林。
“夫人,我和你们一起去。”叶风担心她们路上的安危。
白凤霜还没有从伤痛中走出来,她心知若不是她平日太过溺爱这孩子,导致赫连枫在外面四处闯祸,也不会让他遭到这等祸事。
“叶少侠。”听叶风这么说,白凤霜心下稍有宽慰,“那就麻烦你了。”
叶风去找纪晴,得知她在城郊废屋,心头微动。
白玉玦如今的样子,毕竟相识一场,纪晴去看看他,关心他也没什么,但叶风心里好像扎了一根刺一样的不舒服。
叶风赶到的时候,纪晴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立刻丢下白玉玦跑了过来,“叶风,你回来啦。”
叶风点了点头,抬手轻抚纪晴的发鬓,纪晴的脸上泛起红晕,嘴角带笑。
白玉玦见到这一幕,眼神微暗,也没说什么。
“对了,你去王城查戮皇剑的下落怎么这么久?”纪晴问,“是不是路上有什么危险?”
“没有。”叶风摇了摇头,说着,他解开包袱,将里面的盒子打开,“这是我路上买的,你尝尝。”
“瑞兴隆的雪花酥。”纪晴眼前一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叶风微笑,“你喜欢就好。”
白玉玦瞧见了这一幕,神色冷淡。
叶风看向白玉玦一人站在那里,挑了挑眉,捻起一块来走到白玉玦面前,“白兄不来尝尝?”
白玉玦接过他递来的雪花酥,尝了一口。
“白兄不怕我下毒?”叶风笑着道。
“凭叶兄的本事,要杀我这样一个武功全失的废人简直易如反掌,又何必要用下毒这样不光明磊落的手段。”白玉玦神色自若。
叶风挑了挑眉,莞尔一笑,“白少庄主就是白少庄主,武功没了,但智谋还是远在一般人之上。”
“论智谋我怎么及得上叶兄。”白玉玦捻着手中的雪花酥,“如雪飞花,片片薄如蝉翼,只有北羽长平街上,福字号瑞兴隆的仇老师傅才能有这样好的手艺。去王城并不会途径北羽,看来叶兄是特意赶去的。”
“什么都瞒不过白兄。”
“你去了北羽?”纪晴满脸惊讶,怪不得叶风耽搁了这么久才回来。
“叶兄山长水远的去北羽,应该不会只是为了买这区区的一盒雪花酥。”白玉玦淡淡道,“大概是在王城查不到戮皇剑的下落,于是就去了北羽,想看看是不是我把剑收起来了,故意在骗你。”
叶风盯着他,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
白玉玦将他的心思说的明明白白,他是不相信白玉玦的话,所以去了白家察探。
“叶风,玉玦说的是真的吗?”纪晴有些激动,“你怎么能这么做?”
白玉玦已经家破人亡,武功全失,难不成这一切还能骗人吗?叶风怎么可以这样做,这该让白玉玦多心寒。
“白兄误会了,我的确去了北羽,只不过想看看白家是否还有人幸存,以便告知他们你的安危和如今的住处。”叶风淡淡的解释道。
纪晴听了这话,倒也没多想,白玉玦虽然一时落难,但他将来还是要重振白家的,找寻其家从,让他们前来投效,也是情理之中。
想通了这一点,纪晴便释然了,随即想起另一件事,“对了,你离开这么久还不知道,前几日赫连枫出事了,他中了玉面狐狸唐羽的毒。”
“我知道。”叶风道,“我已经见过赫连夫人了,明日就会启程和他们一起去少林。”
纪晴点了点头,看向白玉玦,“玉玦,不如你和他们一起去?”白家曾经和江湖上的许多门派都有交情,也许少林会卖给白玉玦这个面子。
“我想不必了。”不等白玉玦开口,叶风却先拒绝了,“白兄没有武功,一路上难免危险,还是不去为好。”
“说的也是。”纪晴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白玉玦武功全失,万一遇到什么危险,他不但帮不上忙,很可能会连累叶风。
纪晴和叶风离开了,白玉玦回到屋里。
屋里还有一个人,这人却不是青染。
“大少爷。”徐遥单膝下跪行礼。
徐遥不是因为保护白玉蝶死了?如何会出现在这里。他还活着,为什么白玉玦却不说。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白玉玦用手帕擦拭着刚刚碰过叶风的手。
徐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呈上,“这是萧候爷给您的信。”
白玉玦接过信打开,上面写着三个字,“少林寺。”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伸手,徐遥递过来火折子。
白玉玦点燃火折子,看着信烧成灰烬。
“那天的几个人处理的怎么样了?”白玉玦问。
“全处理好了,他们的家人亲眷一个不留。”徐遥回答道。
白玉玦神色悠然,“那就好。”
谁也想不到,白家少庄主居然会勾结萧候爷,不但毁了纪家,就连白家都毁了。
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有时候要得到一些东西,就必然先要牺牲。做大事的人,是不会在乎牺牲的。
即使牺牲的是自己人,有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仆人,也有对他忠心不二的家从。
从洛阳酒楼初见的落魄难堪,到被人追杀的可怜凄惨,只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只要为了达到目的,没什么是不能牺牲利用的。
他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未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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