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女的歌舞堪称一绝,列席的权臣们心驰神往,赞不绝口,纷纷表示,若是自家有这么一位女子,每餐献歌献舞,那得是多么雅致的一件事。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大臣都做此表态。
苏牧留心看了一眼,发现凡是那天在花坊出现过的、被烈安澜下令给花魁们赎身的大臣,全部保持了缄默。
是因为后院起火还没扑灭吗……苏牧凭借炼气境的强大控制力绷住嘴角和脸部肌肉,没有笑出声。
烈安澜不带烟火气的瞪他一眼,问道:“苏卿觉得,夷女们的歌,和菀儿姑娘的琴,哪一个更胜一筹?”
声音压得极低,只她和苏牧两人可闻。
苏牧笑笑说:“大烈与草原,各有千秋,难分高下。”
问的是夷女和菀儿,谁问你大烈和草原……烈安澜白皙的脸上飞红,说不清是因为酒意还是别的。
她扫过沉浸在歌舞中的大臣,清清冷冷问:“众卿似乎对这些夷女很是中意?”
大臣们猜到使团献上这些女子的用意,但是伴君的时间久了,就能听出来烈安澜话头里不太自然的意思。
面面相觑,不敢第一个搭话。
倒是勒苏罕很是紧张,频频向着苏牧这边张望,像是要确认当初的承诺。
“怎么?众卿刚才不是还说,每餐有歌舞便再好不过?”
桌子下面,花坊里把野花变家花吃了亏的大臣踢同僚的腿,低着头互相飞眉毛。
能出现在这里的大臣都是人精,哪能咂摸不出来这事情的味儿不对?
尚书令是皇帝最忠心的老狗,率先抱拳道:“臣等平素还有公务要忙,实在是没有工夫在家中养着美人,什么歌舞,说说罢了。”
刚才这逼是不是直球开卷了……苏牧看一眼名分上分属自己手下的尚书令,心说特么的人才啊。
尚书令扭脸冲苏牧咧嘴一笑,憨厚又无辜。
有他开头,大臣们一个两个的先后表态:
“尚书大人所言甚是,歌舞虽好,卑职却总是忧心公务,实在是没有心思欣赏。”
“是啊是啊,忙完政务就到子时了,这,这,养在家中,唐突美人啊……”
“御史大人说的不错。”
大烈权臣卷成一片,这让一群夷女们差点乱了阵脚。
沐剌姑心想,她们来,就是为了被权臣们带走,然后细水长流收集情报、或者吹枕边风的。
怎么现在看来,情况完全偏离了最初的预期?
你们这些大臣们怎么了?年纪太老了不行了?可是我们都是最好的年纪……
草原的女子极其开放,未经人事,但是该知道的都知道。
依合骨丹也很纳闷,草原向大烈献女子,或者反过来大烈向草原“赏赐”女子,这都是常有的事。
今天宴席的场面,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勒苏罕面带感激,他猜一定是自己的老师做了什么,劝服了这些大臣,让他们放弃夷女。
老师好厉害!
这时,烈安澜斜斜看眼苏牧,她略微沉吟了一下,带着揶揄的笑意说:
“促成大烈与羽扬结盟,苏卿居功甚伟。不如羽扬来的这些女子,便赏给苏卿如何?
“苏卿公务不若其他爱卿繁忙,肯定有时间欣赏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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