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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情殇(2 / 2)

有时候她甚至会冲动地想,只要让她再拥有那么幸福的日子,她什么都不在乎。

曾经她以为思念是最痛苦的,现在知道比思念更痛苦的叫失恋!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她却觉得自己好像过了一万年,再过一天就会疯掉。

有天晚上九点多,她实在忍受不了空荡荡的房间,跑去找小秋。

“芊芊?”小秋托着她的下颌,看看她苍白而瘦削的脸,“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要我了!他就这么不要我了。”

小秋好像并不惊讶,苦涩地一笑:“你太天真了!他这种千帆过尽的男人,怎么可能爱一个女人到天荒地老?!拥有过你就满足吧。”

“他不爱我没关系,他不应该骗我!不应该让我爱上他之后,就把我像垃圾一样丢弃!”

“这不叫骗!男人啊,得不到你的时候觉得你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人,得到你了就觉得任何女人都比你有吸引力……唉!没事,第一次都是这么痛苦,以后就没感觉了!”

原来韩濯晨所谓的爱情是这么玩的!

看来她受伤是咎由自取,要怪也只能怪她不懂得游戏规则。

小秋点了一打啤酒:“来,姐姐陪你喝酒,大醉一场,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是新的开始!”

韩芊芜第一次喝酒,酒的味道像极了眼泪,苦中带涩。

可她不觉得难喝,因为早已习惯了这个味道。

她刚喝到第三杯,韩濯晨优雅的身影仿佛从眼前闪过。她自嘲地笑笑,才喝了三杯就醉了。

喝了两瓶之后,她真的醉了!

眼前的一切开始摇摆不定,她总是很想笑,不管想起什么事都觉得好笑。

尤其是想起韩濯晨所做的一切,她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实在太蠢,蠢得以为魔鬼会是仁慈、善良的,蠢得以为可以和仇人轰轰烈烈地相爱,爱到永生永世。可当她终于从那虚幻的幸福里醒来,才发现真爱上了,便是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她从落地的玻璃窗望着星空,就像看见爸爸妈妈无奈的凝视,似乎在说:这回你该清醒了吧?

她的眼泪落了下来,心里承认自己错了,可她真的不甘心……

韩芊芜去洗手间洗了下脸,在冷水的刺激下,脑子总算清醒点。可身体还是被酒精麻醉得有点瘫软,站在门外等小秋时,她几乎站不稳,只好靠在埋着暗红色灯光的玻璃墙壁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七彩斑斓的射灯。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不知道他回家了没有,是不是知道她没回去?

他是否会在意?

对面的门被拉开,一个衣装体面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她的视线穿过徐徐合上的门缝,刚好看见韩濯晨坐在里面,他身边坐着一个特别清纯的女孩儿。女孩儿望着他笑,带着羞怯的爱慕,两人之间是恰到好处的距离,有着恰到好处的暧昧……

门即将关闭的短短瞬间,她看见他也笑了,却是对着那个女孩儿笑的……

“芊芊,看什么呢?”小秋推了推她。

“我禽兽不如的叔叔!”

小秋丝毫不觉讶异,淡淡地开口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他最近几乎每天都来……看上了一个新来的……”

“很清纯,我看见了!”

如果之前她还有点难以割舍、心有不甘,这一刻什么都没了。

她的心彻底碎了,爱彻底灭了……

“别看了,一会儿姐姐给你介绍个帅哥!”

“秋姐!”韩芊芜看着她一身黑色的短裙,问,“你能不能把你的衣服借给我?”

“唉!对一个已经不爱你的男人,苦苦纠缠又何必呢?”

“我为什么要纠缠他?这世界上又不是就他一个男人!我是讨厌自己的这种打扮,非常讨厌!”

“你呀,真是走火入魔了!”小秋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你想换就换吧。”

在化妆间,韩芊芜换上了小秋的黑色抹胸超短裙。她的肩和腰比小秋瘦了点,其他地方差不多,所以裙子穿上后没有紧贴在身上,线条显得更加流畅。

略带醉意的小秋伸手搂了搂她的腰:“哟!平时穿校服没看出来,原来你身材这么好!”

“秋姐,平时看不出来,你其实挺清纯的!”

是女人都可以用衣服包装出清纯和洁净,这不是她独有的!

今天她才明白这个道理,可太迟了!

小秋帮她化了个淡妆。她的头发没有烫过,太柔顺,没法做什么性感造型,小秋干脆给她弄成了半湿。

她看着头发有点像好久没洗过,小秋却说这叫妩媚!

在化妆间熬了一个多小时,她才脚步不稳地踩着高跟鞋走到吧台,学着别人用手指敲了敲水晶石的台面:“给我拿瓶XO!”

服务员为难地看看她,又看看身边的另一个服务员。

“你怕我没钱?!”她是没钱,转念想了想又道,“记你们老板账上,他是我叔叔,不信你……”

“我知道,可是……”

“你认识我?”

“刚才经理交代过,说要我们留心您,不要让您喝太多酒。”

“我请朋友喝行不行?!”

“是!”服务员马上恭恭敬敬地拿出一瓶给她。

她醉得厉害,脑子昏昏沉沉的,不过隐隐约约觉得这种交代的用词不像是经理该用的态度,倒像是韩濯晨的风格……

拿着酒和酒杯,她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了韩濯晨的包房。

里面的人不多,穿着都很体面,看起来都是他生意上往来的朋友。

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她这个不速之客看,除了低头倒酒的韩濯晨。

她大致扫了一眼房间里的男人,看得不是很清楚,感觉都是四五十岁,脑满肠肥看着就让人恶心。

有一个例外。

他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几岁,一身西方文化熏陶的绅士感觉,模模糊糊看着还算顺眼。

她向他走过去,对他眨了眨眼,展露一个带着几分醉意的甜笑。

不知道是因为小秋的高跟鞋不合脚,还是酒精的作用,她脚下一软,整个人跌了出去,那个男人反应超乎常人地敏捷,快速上前扶住了她。

“谢谢!”离得近了韩芊芜总算看清他的样子,长得相当不错,白皙的皮肤、清澈的眼眸、挺直的鼻梁、淡粉色的薄唇,一身天之骄子的风采。

简单地说,他是一个典型的白马王子型帅哥!

她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她,眼睛里闪过稍纵即逝的惊艳色彩。

他自持有礼,风度翩翩地放开了搂着她的腰的手。

“小姐,你可能走错房间了。”

“没有啊。”她的视线绕过他的脸看向他身后的韩濯晨,不知道为什么,她看韩濯晨的时候能看清楚。

这一次她还是没有与他的目光相遇,只看见他酒杯里的酒在激烈地颤动,所以她心情特别好,声音也变得轻柔:“我一个人喝酒好无聊!你能不能陪我?”

“很抱歉,我还有事……”

她不等他说完,直接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学着对面的性感美女摆了一样的姿势……

“没关系,我有时间……我等你!”

一个老男人用色色的眼神将她从上看到下,特别在她纤细的双腿上流连一阵,笑着说:“男人长得年轻俊俏就是有艳福,美女都主动对你示好。”

“她可能有点醉了!”帅哥修养不错,从容地在她身边坐下,没赶她走,仅仅是对她视而不见罢了。

他们开始接着聊天,说的都是她听不懂的经济和政策。

没人理她,她揉揉剧痛的头,自己倒上酒,一口气喝了进去。

同样是酒,差距怎么这么大?

这XO跟啤酒完全不是一种东西,喝下去就像刀子一样从口腔划到胃里,喉咙里火烧一样痛。

她掩口剧烈地咳着,完全没了形象。

正和别人谈得投机的帅哥忽然将手伸到她面前,递给她一张纸巾,继续跟别人聊天。

她连谢谢都说不出来,只想找杯水,可看了看桌上,都是各式各样的酒……

“去拿杯冰水!”是韩濯晨冷淡的声音,他身后的保镖应了一声便快步出去。

冰水很快拿来,她喝了一口,总算压下咳嗽。

捧着冰冷的水,她又想起他说过的话:“你什么都不必说,我就能明白你需要什么。”

鼻子里泛起酸楚,碎了的心开始凝聚。

韩芊芜抬头再看看坐在他身边的女孩儿,心又散了。

“新找的代替品?恭喜啊!”尽管头有点昏沉,声音有点含混不清,她还是在努力保持着笑容,“玩之前先讲好规则,别欺骗人家的感情。”

女孩儿有点委屈地看向韩濯晨,好像想听他解释一下,说一声“你不是,我爱的是你”。

可韩濯晨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冷地说:“你喝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没醉,我不回去。”韩芊芜挽着帅哥的手臂,身子靠在他的肩上,“今晚我要陪他。”

咔!一声清脆的响声,韩濯晨的酒杯在手里碎了,玻璃碎片扎在掌心里,红酒伴着鲜血滴在桌上。

他身边的女孩儿惊慌失措地帮他擦着手上的血,有意无意地用恶毒的目光瞪了韩芊芜一眼。

别人都还沉浸在酒色的诱惑里,韩芊芜身边的帅哥很敏锐地察觉到异样,低头看看靠在他肩头的她,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韩濯晨,悄悄抽出了手臂。

“帅哥,”她固执地又搂住他,笑着对他眨了眨眼,“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姓穆,叫穆景。”

“哦,名字很好听……”

韩芊芜随口奉承了一句,刚要端酒杯,被酒精麻醉的脑细胞猛然被唤醒,头再也不晕了。

“你说什么?你叫穆景?”

穆景!是她的小景哥哥?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韩濯晨,想从他的表情里确定她的猜想。

韩濯晨看着她,手再次握紧……握紧那残留在手心里的玻璃杯的碎片:“送小姐回去。”

看见保镖快步向她走过来,她忙抓住穆景的手:“小景哥哥,是我……”

保镖扯着她的手臂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她还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手,喊着穆景:“小景哥哥,我是孤儿院的小女孩儿,你还记不记得我?你照顾了我两年。”

“芊芊?”穆景总算从十几秒钟的呆愣里觉醒过来,冲过来拉住她的另一只手臂,“你是芊芊?”

全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估计这个情景他们一定是联想到沦落风尘身世飘零的女子遇到了久别的心上人……

见她点头,穆景即刻扣住保镖的手腕:“放开她!”

保镖看了一眼韩濯晨,将手放开,退到后面。

“芊芊?”穆景摸摸她半湿的发,摸摸她满是泪水的脸,这一次他的眼里不是惊艳,是自责,“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孤独无助、身心俱疲的韩芊芜像是找到了久别的亲人一样,扑到他的怀里,低声抽泣:“小景哥哥,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是我不好。”他紧紧地抱住她,声音里充满了愧疚,“我回来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任何人再欺负你。”

听到这样温柔的话,她再也压抑不住八年等待的苦楚、多日的心碎神伤,把眼泪都流在他温暖的胸口处:“你终于回来了。”

八年过去了,他没有变,还是像记忆中那么温柔,全心保护着她,在她最受伤的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可以依靠。

他捧着她的脸,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眼泪:“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听说你过得很好。”

“我……”她不知该怎么解释。

韩濯晨突然将她从穆景的怀抱中拖了出来:“亲热够了吗?亲热够了就跟我回家,明天还要去上学。”

“你放开我!”她打他,他还是狠狠地捏着她的手臂,丝毫没有放松,“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咬牙说:“你以为我愿意管你?我是不想别人以为我把你卖来夜总会陪客……任性也要有个限度,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跟我回家,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听了韩濯晨的话,穆景释然地松了口气,温柔地对她笑了笑:“很晚了,你回去吧,我明天去找你!”

“那我等你……”

韩濯晨将她塞进他的车里,就没再说一句话,她也不想说话。狭小的空间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看见他点了根烟,她才留意到他的手心已经血肉模糊,伤口里残留着很多玻璃碎片,而且上面还染着红酒。

想起在伤口上涂酒精的感觉,她不自觉地搓了搓自己的手心,钻心地疼!

她想从口袋里拿纸巾给他,发现穿的是小秋的衣服,只好说:“你的手……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不用!”

“那我帮你把玻璃碎片弄出来。”

“不用!”

她被他冷淡的态度弄生气了,干脆转过头不想理他。可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控制不住又瞄了一眼他的手心,小声说:“会感染的,我帮你弄一下吧。”

见他没有说话,她坐过去一点,让司机打开车里的灯,小心翼翼地帮他把几块大点的玻璃碎片拔了出来。

还有些小的,她试了几次都没法弄出来,又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他,紧张得额头渗出了汗滴。

后来一急,她干脆把嘴凑到他的掌心里,想要帮他吸出来。谁知她刚要吸,他突然把手抽出去,自己吸了几口鲜血吐出窗外,便不再说话。

飞速掠过的街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照着他纠结在一起的眉和他手指间那早已扭曲变形的香烟。

能让他连烟都不想抽,可见他的心情极度不好。

过了好久,他将手里的烟扔掉,用嘲笑的语气说:“很感人的久别重逢。”

“那也感动不了你冷血无情的铁石心肠!”

他转头看着她,嘲笑的意味更浓:“景要是知道你半个月前还想跟我上床,不知道会不会被这种场面感动……”

她的脸霎时变得惨白。

他仍在笑:“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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