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药里怎么有股子铁锈味?”
南絮皱着眉捧着药,本想尝尝,被简童止住,“你怎么什么都要尝尝,是药三分毒,不要乱尝。”
她接过他手中的药,神色自若的说,“你鼻子倒是挺灵,我往里面多加了一味药材你都能闻出来。”
“我天天熬药我能不清楚,我还想着今天是不是熬错了呢。”南絮轻轻一笑。
“昨天墨笙身上的火气褪了,是不是……”
他满怀期待的小心翼翼的试探,
“嗯,烧退了就好办了。”
南絮通红的眼里终于冒出光亮。
好办就是能活,死不了,死不了就成,他在心底默默的祈祷。
陈默笙捂着唇瓣,压抑的咳嗽着。
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简童低头为他吹药的画面。
“我自己喝。”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接,简童毫无威慑力的瞥他一眼。
他乖乖的收回手,靠在枕头上,乖巧的等喂。
微颤的睫毛盖住眼里的痴迷。
“你是不是又一天没喝水。”陈默笙与她离的极近,近的能看清她唇上的纹路。
发白的唇瓣,干涩的起皮,陈默笙心疼的看着她。
“我又不是傻子,渴了自然会喝水,你不要老是一副要教训我的样子。”
她捏着他的手腕,感受到脉搏平稳后轻笑着揶揄着。
“你呀,有没有觉得好一些了,晚上还会做噩梦吗?”
简童捏住他的脸颊,玩味的捏了几下。
眼看上面被她捏的一团红晕,陈默笙也只是呆呆的垂下眸子,手指紧张无措的捏在一起没敢反抗。
“嗯,好了一些,从那晚你陪着我时,便没再做过噩梦了。”
你多陪着我,我就不会做噩梦了。
他像个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试探索求。
不知何时,在简童有意无意的靠近下,他开始敞开心扉说一些暧昧红脸的话。
让他紧张,又刺激的让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还活着。
还活在她的身旁。
手中柔软的触感,让简童爱不释手。
她忽然觉得,陈默笙的清冷形象崩塌的彻底,
害羞怯弱的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那我以后都陪着你,永远不让噩梦有可趁之机。”
“好。”
陈默笙抬眸对她笑,眼底细细密密都是得到承诺的欣喜。
“我晚些让陈大夫再来给你看看,我摸你的脉搏已经平稳了,你不要想的太坏。”
“今日是漳河百姓来的日子,我要回去看看。”
简童站起身,忽然觉得脚步有些虚浮。
她不动神色的背过手按住小臂。
陈默笙忽然拉住她的手,简童有一瞬间慌的不敢动。
“你要走啊……”
语气里满是失望和不舍。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顿时从脖子红到脸,抿着唇羞耻的不敢发出声音。
他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简童扬扬眉,差点以为他发现了她手臂上的伤,
松了一口气,“晚一些还会回来的,别怕。”
“我没怕,你……你也不要忙太累。”
如果这时简童有透视眼,一定能透过杯子,看到陈默笙因为羞耻蜷缩的脚趾和害怕被讨厌互掐的手指。
简童清脆的笑意,更是让他想把头缩进被子中。
还好……她没有讨厌我。
陈默笙小心的抬眸,却对上南絮一双红肿的眼睛。
——南絮抱着胳膊不屑的瞅着他一副怪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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