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正坐在某人的座位上,一脸惭愧的接受桌边诸位老人民教师的苦口婆心。
自从那天孟尚宇无故消失之后,就是她告的老师,然后理所应当的坐在孟尚宇的座位上,用着孟尚宇的书本,睡着孟尚宇的“床”。
用她的话说,就是相信孟尚宇会回来的,提前帮他守好位置。
接连几日她都是躺在孟尚宇的座位发呆,但此刻的她却不敢轻易动弹丝毫。
几名加起来将近三百岁的老师正苦口婆心的劝着她,认为月考失利是因为她误入歧途,需要及时改正。
再怎么着也要等高考结束再误入啊!
于是一群人围着许茹芸里一层外一层的,教室门外还堆了不少小高一看热闹。
毕竟这种被组队“念经”的待遇可不是谁都有的,话里行间满满的都是劝慰,丝毫动怒的语气都没有。
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大叹一声羡慕啊!
不过蓦地。
一名小高一感觉自己被点了一下。
随后一道声音陡然响起。
“让让。”
声音清冷淡漠,像是随口一说的敷衍。
小高一不乐意了,明明是你让我给你让路态度还这般敷衍,咋滴?跟我说话脏你嘴了?
他顿时回了一句,“不让!”
但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飞了。
只见他化作一道流影向后飞去足有两米远,然后“砰”的一声撞到水泥墙上,眼前一阵星光灿烂,脑袋嗡嗡作响。不过孟尚宇用力很巧,会让他感到疼痛但不会有后患。
“哗!”人群顿时哗然一片。
听见闹腾声,几名人民教师也姑且暂停下劝慰,转身对着喧闹声大起的小高一群众,就是冷喝一声:“散开!”
小高一们倒没散开,而是齐齐让开了一条路,直达门口。
一名少年郎缓缓走了过来。
他面容英俊,棱角分明,清冷的眸子扫过拦路的老师,眼皮也不抬一下,“让让。”
“咦?”一名老师没让,倒是惊疑地叫了声。
“怎么了?”旁边一名老师问他。
身为学生一点礼貌都没有,连句老师都不喊,他们自然不会让他过去。
而那名发咦的老师却是指着少年郎奇怪道:“你看他像不像那名接连失踪的学生?”
话音一落,几名老师纷纷打量起少年来,皆是咦咦不止。
“好像……还真是!”他们统一道。
一名老师哎了声,对着许茹芸询问道:“小芸啊,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后座?”
许茹芸因为学习好,又乖巧听话的原因,被学校里的老师们亲切叫做小芸。
而小芸啊一声奇怪,扭头看了眼少年,随口道一声不认识。
“……”
少年正是孟尚宇,于五天后祭炼躯壳归来。
五日内,他不知经历了多少痛苦,碎骨?粹血?
小儿科罢了。
你无法想象那五日孟尚宇是如何度过的。
雷劈,风摧,云压,地震,山盖,水淹,种花,拔草,生树……
毫不夸张地讲,人世间能经历的苦难他五天就经历了大半。
而相应的,他肉身力量在起初的基础上又是升了几个档次,孟尚宇估摸着力可抗鼎都算轻的了,他现在能碎鼎你信么?
不过由于肉身力量的大幅上涨,导致他原有的样貌也是发生了些许变动,乍一看轮廓没啥毛病,但亲近的人很直接就能发现细致的不同。
但这都不是问题,反正过几天也自然而然会恢复原样了。
他现在恼的是许茹芸怎么就觉得他不是自己了呢,她怎么看出来的?
难道是随口蒙的?
孟尚宇不动声色,反倒是向前一步,清冷出声:“咳……滚。”
几名老师一滞,周围的学生也愣住了。
我擦这家伙敢叫老师滚?
大佬大佬,果然与众不同。
他们心中暗生钦佩,脚底倒是往后退了几步。
神仙打架,避免被波及……
而几位老师先是一滞,旋即便是个个吹胡子瞪眼起来。
自己虽算不上多德高望重,但还能被个小家伙给呵斥了?
他们纷纷感受到了侮辱,刚想好好教训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却看见许茹芸噌的一声站起身来。
“啊嘞?真是孟尚宇?”她怪叫一声,满是不可思议。
“不是我是谁?”孟尚宇没好气道,经历了五日祭炼之后,他倒是神色多变许多,虽然在外人看起来还是一副欠他钱的淡漠面瘫脸,但确实语气丰富许多了。
几名老师面面相觑,莫名有些牙疼了。
原来不是对他们说的……他们庆幸。
但旋即又是瞪大眼睛,一名老师直接对着小高一们大吼:“散开散开!”然后又对着身边其他老师说着:“失踪学生回来了快去通知校长!”
其他老师也反应过来,纷纷点头。然后深深看了眼孟尚宇和许茹芸来人,牙痒痒的同时又是冷哼一声,都是迈着急促的步伐走向办公室。
反正两人一时半会也走不掉,待会再收拾他。
目送老师们离去的身影,小高一们竟是有种扬眉吐气的莫名感觉。
“叮铃铃——”预备铃陡然响起。
二十分钟的大课间在凑热闹中悄然度过,小高一们和几个其他班的同学都一哄而散,各自回教室上课去了。
许茹芸乖巧地站起坐回原位,孟尚宇也坐回原位。
进门的同学都惊疑一声看着孟尚宇,不过也纷纷坐回去,并没有掀起太大波澜。
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他们心中皆是平静如水。
课间之后的两节课都是语文,这可是划重点的大科目,所有同学都翘首以盼着老师的到来。
不过奇怪的是,语文老师却是迟迟未到。
眼瞅着半节课都在翘首以盼中过去了,却连老师的影子也没见着,同学们都腹诽一声可惜,纷纷翻书自习起来。
既然没老师那就自习,这都是老生常谈的事了。完全不用人提醒。
而后排的某俩人,却在这奋力拼搏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
“喂喂喂,你又去哪里玩了,那么久才回来?”许茹芸笑嘻嘻的看着孟尚宇,小声询问着。
孟尚宇不动声色,却是瞥了一眼对方,这家伙一点都没有学霸的模样。
“就去睡了趟觉。”他幽幽道,说完便是闭上眼睛。
他要梳理肉身力量,经过祭炼之后虽然力量已经能够得到极大的发挥,但仍有部分力量处于沉寂中。这是真正属于他的力量,他需要将其唤醒。
不过片刻之后,他便是睁眼,眸中闪过震撼。
那些沉寂的力量竟是恐怖无比,足有此刻他力量的一半之多,若以他强行唤醒,至少会流失八成以上的气血。
就得不偿失了,他打算等个机会使用天地灵物循循善诱将那些沉寂的力量唤醒,能十成十的纳入力量体系之中,不流失半分。
不过那将是许久之后的事,现在急不得。
“你又在干嘛?”许茹芸忽然道。
还不等孟尚宇回答,她又接连说了好几句:“你是不是又去那根大柱子那了?别想骗我,我知道了的。”
她说着,眼眶便是通红了起来,把孟尚宇吓一跳。
她怎么知道?
孟尚宇纳闷了,自己先前弱到这种程度了吗,连个普通人都能发现自己的行踪?
不过这事不能承认,孟尚宇可以肯定对方不知道自己在捞云楼那发生了什么,不然绝不会这么轻易和他坦白的。
毕竟这个秘密……勉强算是秘密,被发现确实会对孟尚宇产生影响,不过效果不大就是了。
“大柱子?”孟尚宇淡淡的疑惑,歪了歪头。
那表情动作,演的跟真的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没听过呢。
一个字,绝。
不过许茹芸只是通红着眼,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既可爱又显得楚楚可怜。
孟尚宇当时就麻了,怎么还一副我负了你的表情?
他又是摇摇头,用着坚定的疑惑语气,“什么大柱子?”
说着,身子前倾一点,呼出的热气都快吹到许茹芸的俏脸上了。还眨巴着一双锃亮锃亮的眼睛,扮可爱。
可惜不管他怎么装怎么演,许茹芸都是一脸快哭了的模样,对他的表演视若无睹。
俩人一时僵持不下,一个在演一个欲哭。
而就在孟尚宇纠结要不要承认的时候,许茹芸倒是轻叹了一声,眼泪顿时哗啦啦的流下,吓得孟尚宇脸色一惊。
他还没惹过女孩子生气呢!
怎么就突然哭了呢!
他有些惊慌失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难道……要打到她不哭?
他现在忽然冒出这个念头。
唉……说他力可抗鼎这话着实不假,毕竟这脑袋铛铛的铁得跟鼎差不了多少。
不过又在他纠结打不打的时候,许茹芸倒是止住了泪水,手绢擦着晶莹泪花已然湿透,脸上尚存着几条苍白的泪痕。
她抽泣着说:“我……呜哼……梦到……梦到你死了……”
孟尚宇:“……”
好端端的咒人几个意思嘛!
他心中一阵张牙舞爪,但紧接着许茹芸的后话却是让他虎躯一震。
“我……梦到你飞去了大柱子那……那……死了好多次……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了……呜哼……好惨!”
孟尚宇虎躯一震再震。
她这不是咒人啊!
自己可不就是死了好多次嘛,死得不要不要的,惨的一批。
但他的脸色也是骤然冰冷下来。
在捞云楼里的经历对他来讲完全就是噩梦,但却是他必须守住的秘密!
如果被仇人知道,很有可能会顺着这条线索而下,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来。
甚至会致他于死地!
想到这,他眼眸陡然变得狠厉疯狂,对着眼前可怜女孩已是杀意滔天。
“杀了她……我绝不会收到威胁!”
他白皙的手上指甲渐渐变成尖锐而凸出的刺状,隐藏在桌下,朝着许茹芸悄然而去。
可以毫不犹豫的断定若是刺到许茹芸的身上,甚至连要害都不需要,指尖分裂开形成的尖锐三角棱刺可以轻易将她的血开闸放出,令其在几秒钟之内就化为一具干尸。
这是孟尚宇从未展露过的手段,算是才刚修炼不久,只是没想到第一次使用就是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花季女孩。
可惜……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而知情的代价是她承受不起的!
孟尚宇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是怎么知道的?”
承认了,毕竟杀心已起,就让她在临死前做个明白鬼。
他就知道,骨子里自己还是很善良的!
许茹芸倒是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脸上的伤感也少了一些,但还是哭啼啼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每天晚上都能梦到你死去活来的样子,就跟真的一样,鲜血洒的到处都是!”
“这还是这一次的,上次你失踪我也梦到你了!”
她说着就控制不住情绪,最后直接大声尖叫出来。幸好孟尚宇之前动杀心的时候意识波动,隔绝了他们的影音,在外界看来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在学习,根本没有像现在这样针锋相对。
“上……上一次?”孟尚宇眉头一皱,他还以为只是单纯的这一次,看来是他低估了对方。
但上一次……不就是七情转世那次?孟尚宇心中狂震不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许茹芸了。
要知道一件事不管有多离谱,有个巧合勉强能算是情理之中,但接连两次甚至全部都这般离谱的话,那绝对是有原因的。
例如……孟尚宇微不可查的抬头,低吼出连他都不敢相信的答案。
“幽梦阴体!”
这是古老传奇中最初的先知才有的体质。
传说中只有万年一遇的阴梦流星雨出现,流亡的魂魄寄托在天空之上的流星雨其中,千魂融一才有可能让当时具有天生阴命的女婴拥有的神话体质。
其作用……上可通天命,下可勾九阴,三界魂至处,大梦其先知!
距离传奇开始的最初时代已不知过了多久,但关于幽梦阴体的记载却仅是寥寥几句带过,除却初代先知外不曾再见过半点描述,更是提都没提后世是否又有出现先知体质否。
然而……孟尚宇却是遇见了!
而且此时就在他的眼前!
如果许茹芸是幽梦阴体的话,那原先其会透露出自己的秘密的可能便是不成立。
因为这种先知体质有一个限制,就是所梦的一切除却当事人或与其亲近之人外,若是主动或被动说出,不论如何都会遭天地谴责,受天雷刨肉之刑,千年不死不休!
此事可不是虚构,而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初代先知体质就是由于被擒后逼迫说出辛秘,导致千雷灌体直接爆体将方圆万里炸成焦无。而后又被重塑形躯生死肉白骨,硬是被剜成一句枯骨,血肉不停涌现,每时每刻都忍受着生不如死的剜肉之痛,千年方止。
期间无数大能欲为其解难好结下善缘,然而刚踏入那片焦无便是形神俱灭,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若是许茹芸真是幽梦阴体的话,那不仅孟尚宇不会杀她,更有可能将其保护起来。
因为虽然不能直接说出辛秘,但一些未来关于自己的事还是可以预知半分的,趋吉避祸能力极佳。
至于远古辛秘……说实话孟尚宇还真不感兴趣,自己现在连妹妹都还没找到,更不用说探索这个了。
思绪如流在脑海奔腾而过,想通这一切后,孟尚宇杀心如潮水消退,桌底下的阴森鬼爪也渐渐恢复白皙的少年手掌。
他悄然将眼中狠厉疯狂收起,但依旧恢复不了平淡,内心汹涌平复不下去。
不过这不要紧,至少此时的孟尚宇看起来没有杀意暴起时的那股子残暴感,虽说不上温文尔雅,但勉强感受得到从容淡定。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间,快到眼前的许茹芸才刚开始讲话,呜咽着泪丝毫没发现异样。
“对啊!上一次你突然失踪,那天晚上我就梦到你成为了一个傻子整天傻笑,后来几天都是梦到你变成各种各样的人,但每次都是死了!”她委屈道,看得出她心里也不好受,“还有最后一次,你跟个鬼似的飘来飘去,最后又被一个臭道士给灭了,黑血洒的遍地!就跟真的一样,吓死我了!”
说到最后,她啪嗒啪嗒大颗的眼泪滚落两颊,跌溅在孟尚宇的书本上,止都止不住。
孟尚宇一时间也慌了,对方语气听得出来完全是为自己着想,要知道这些画面要别人看到了不到两次都得被吓疯,而眼前这位连续看了七天……十二天。而自己刚才还想着杀她……真特么不是东西!
他忽然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拍在自己脸上,脸庞上一个掌印凸出,瞬间红肿起来。
这一下可是丝毫没留力的,要是这一巴掌拍在其他人脸上,脑袋都得被拍炸。
但是他突然的一巴掌似乎并没有让许茹芸的泪水止住,反倒更加用力的哭出了声,泪水决了堤,将校服打湿,泪流满面。
“你干嘛要突然打自己啊!”她带着哭腔,还有令孟尚宇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心疼。
孟尚宇不禁皱起眉头,自己什么时候和她那么好了,我自己打自己她心疼个什么劲啊。
不过他也忽然想起归来时许茹芸一眼认出自己的变化,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蒙的。
自己和她真有那么好?
他陷入沉思。
孟尚宇不知道的是,在那接连十二天的各种惨烈死法里,每当深夜之时,他所经历的世界总是悄然多了什么东西。或人或物,甚至或沙或尘,都是在茫茫之中毫不突兀的多出来,不曾让他发觉半次。
这是许茹芸将自己的意识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他的世界,以旁观者的角度历经目睹了他的一切。
甚至包括沐浴之类的私事,都被她看得一览无余。更别说在祭炼躯壳时光得跟人体模特似的……
所以在教室外许茹芸便是一眼认出孟尚宇的脸不对劲,毕竟他祭炼成功后才改变的样貌,那时是白天,许茹芸早就看不到了。
而思想保守的许茹芸也渐渐觉得自己要对孟尚宇负责,不能让他吃这样的亏,甚至……自己也可以给他看看也好弥补一下孟尚宇……
所以对待被自己当做未来夫君的孟尚宇的自残行为,许茹芸当然要心疼!
这一下场面反倒是有些怪异了。
孟尚宇捂着下巴一脸思索模样,而许茹芸眼泪哗哗地关心他疼不疼,要不要擦点药……
……
一处黑暗之中。
隐约可见有一根根石柱擎天而立。
这里犹如城市地下脏臭的下水道,不见天日,浑浊的污水分岔出许多支流在缓缓流淌,似若无数条浓稠的黑色血液长河不停蠕动,阴森恐怖。
地面不见半块凹陷,此处荒芜可见一斑。古老磅礴的阴气垂压成雾,如同一座座大山在半空悬浮,重力强度极其恐怖。
惨白的阴虫与乌黑的毒蝎不断展开各种以生命为赌注争斗,在这片惨若幽冥的黑暗大地上。
而这片大地几百年来有也仅仅有着这两类大型群体,尚能在这一股股如山岳厚重的阴雾中行动与捕食。也许在千万年前还有更为强大或神秘的古老势力曾在此处存在过,但却看不到在无尽岁月沧桑中曾留下有过半分痕迹,或者其有无存在过已然不重要了。
但就在今日,一粒尘埃悄然从苍茫阴雾中脱离而出,朝着阴暗的大地飘落。
尘埃落定会有多久?
尚有岁月可知。
只是在尘埃之中恍若有巨人在厉吼,在咆哮的声音隐约传出,令八方阴雾齐齐颤动,似有灵般表露着最原始的恐惧。
“阴梦出世,我太古一脉封万年以守望先知,今日可果!”
……
云海中央,天殿之中。
仍处于酣睡之中的孟依然身躯忽然开始模糊起来,逐渐被一层淡淡的云雾所笼罩,自成一体。随后云团轻飘飘飞向云海处,正好藏匿其中。
天殿之主悄然而至,平静的眼眸扫过云海,微微颔首。
如此一来,若想寻到孟依然,除非将整片云海蒸腾毁掉,否则即便是仙也难以寻到!
他稍稍低头,俯瞰着人间烟火。
一举一动间,尊贵之姿难以言表。
他蓦然轻启皓齿,语气略微复杂:“太素阴命?你还敢抱她?”他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在观看某个令他难以接受的画面。
很快,他便是舒颜展眉,嘴角掀起一丝笑容,虽僵硬无比,却如大日耀眼。
“算你识相。”说着,便悄然隐没了身形。
……
孟尚宇正满脸纳闷的搂着许茹芸,后者还时不时要往他怀里蹭,不怀好意。
他并没让对方得逞,很是不岔的寻思着自己干嘛要和她这么亲密啊!
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不对劲,但就是想不出个拒绝的办法来。
于是他认栽了,面无表情的搂着许茹芸,心里腹诽着女人真是麻烦……阿然除外!
就在一分钟前,孟尚宇还是被安抚的一方。
但他在进行对记忆的深度剖析后认为自己没有和她关系好到亲密的程度,于是毅然决然的说了声“我和你不熟”的伤人话语,把对方气得哇哇大哭。
这下好了,原本已经解决的事情倒是另生事端了,真是有够郁闷的。
而就在孟尚宇再次苦苦思考该怎么安慰对方,寻思着要不要变个脸吓她一吓的时候,许茹芸凑过脸来开口了。
“抱我。”她抿着嘴,脸上有些羞涩的潮红。
“抱你干嘛?”孟尚宇不乐意了,抱人这种事能随便做吗?显然不能。
所以他拒绝了。
但。
“你不抱我我就哭给你看!”她咬着银牙,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倒是尤为好看。
后半句话倒是戳中了孟尚宇的难点,然后在对方一阵张牙舞爪的表演之下,孟尚宇只好慢慢将手伸出,轻轻揽住她投怀送抱的腰肢。
但是很快,孟尚宇便是重新开口,并且毅然决然的将她推开。
“一分钟到了,不抱了,还有不许哭!”孟尚宇义正言辞道。
先前孟尚宇就力争主权什么的,磨着嘴皮子将抱的时间搞到了一分钟。
既然时辰已到,那大家就好聚好散。
孟尚宇看得很开,不动声色地将对方推回原位。
不过许茹芸俏脸一红,哦了一声倒是没反驳什么。随后拿起手绢将脸上的泪花泪痕擦拭干净,只留下一抹少女的羞涩红润还挂在脸上。
“他真的抱了……”她心中暗喜,美滋滋的回味着。
孟尚宇此时就像个莫得感情的渣男,瞟了一眼满脸洋溢幸福的怀春少女,心念一动便是将虚幻屏障撤离了。
而这一撤离,便是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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