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矮子:“你这人……”
霍征从二楼找了个落脚点,几步跳了下去。
赖矮子啧啧称奇,这人果然大有本事。
霍征钻进巷子里,临近内城城门,这才撤下伪装,假装刚巡完禁军防守。
他扶了扶盔甲,摸到自己脸上瘢痕。
退路?
故意把这么多年昧下东西的证据,献给昌王,给多疑的昌王一个控制自己的借口,这就是他的退路。
这日陆挚进宫,禁军正在换班,似乎多了一个生面孔。
不过禁军有新人,也太寻常了。
中午,陆挚匆匆吃过饭,就与九皇子裴颖讲课。
裴颖年十六,长相肖母,眉宇俊秀,性格温和有礼,他似乎也知道,父亲突然记起他,不过是想打压下立储的风声。
只是,立储终归是正道。
凭他的母族,以及皇帝的忽视,他从不敢想此道。
唯有一点,他差人打听过,老师前几年常会提起妻子,这两年,他却是三缄其口。
可见,只有关系好了,老师才会向对方提起妻子。
虽然裴颖自觉自己无缘登宝,可是,他也不想错过结交陆状元的机会。
这一日,陆挚按部就班教着典籍,裴颖这么几年也没落下太多,他教得并不难。
时辰结束,裴颖的伴读在收拾书箱,陆挚方要起身告辞。
裴颖忽的问:“老师同龄人俱已蓄须,为何老师不蓄须?”
陆挚思索片刻,说:“若一人所做,与其余人不同,那定是有利可图。”
裴颖小声问:“那是因为父皇……吗?”
皇帝胡须淡,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
到这一句,陆挚不难猜出裴颖听说过去自己经常提起云芹,想通过闲聊,拉进关系。
到底有师生缘分,他笑着摇头,承认:“是因为妻子不喜。”
裴颖笑了。
既然他想听,陆挚也想说:“殿下看这护腕,我妻前个月缝的。这支笔,我妻今早挑的。”
“可见,殿下随便挑个话头,轻易就能聊到我妻。”
“臣如何又成炫耀?实在不是道理。”
裴颖笑不太出来了。
作者有话说:陆挚:从未炫耀,只是事实[无奈]
第97章 削树枝。
裴颖的笑容, 挪到了陆挚面上。
这之后,陆挚每回履职上课,都目含星熠,唇带浅笑。
云芹察觉到了:“你这般喜欢教书的?”
陆挚:“不是, 要看学生。”
他和云芹夸裴颖:“九皇子虽自幼不受重视, 但心思细如丝, 又有足够耐性, 若好好培养……罢了。”
现如今, 衡王气盛,昌王“死而不僵”,皇孙比他大的都有不少。
九皇子之尴尬可见一斑。
也不知裴颖何时封王,更不知他何时出 京, 可那一天若真的来了,封地也不是好的。
形势不由人。
云芹知他很少这么夸人, 私底下,陆挚对“贬损”和“夸赞”都十分克制。
上回他这般不掩饰, 还是骂承平伯府“愚昧”的时候。
她翻着账本,笑说:“这位殿下是真不错。”
陆挚:“是。”
云芹好奇:“听说他肖似生母……你和娘也生得像,那他长得应当也不错。”
陆挚吃了口茶:“不是。”
他又不想夸九皇子了。
放下茶杯, 陆挚挪过去,要和云芹坐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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