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征身边,两个心腹禁军惊讶:“什么声音?”
“登闻鼓破了?”
“谁敲的谁敲的,我看看……”
他们都惊奇,只一刹那,霍征耳中泛出回音,久久不能停。
不一会儿,又充斥“哒哒哒”的鼓声。
原来鼓破后,云芹发现补不了,也不补了,鼓皮不能敲,就敲着鼓身。
她这次小力得多,鼓身陈旧的红漆还是被敲下来一些。
霍征笑了一下。
若当年,妻子也来到这儿……
此时此刻,马渐行,他离登闻鼓越来越远。
空荡荡的鼓架前,却仿佛出现一身披戴素白麻布的女子。
她扶着肚子,持着鼓槌,一下一下敲着。
……
这日,云芹出来添置小甘蔗的玩具,店家婆子着急关门:“戒民坊有贪官被斩首,娘子可要去看看?”
云芹摇摇头。
斩首是极刑,不算常见,不过因阳河县牵扯出的一串事,这两年也有两次,上回错过的百姓,纷纷跑去观刑。
云芹虽然爱凑热闹,但这种,还是不凑了。
眼看许多人快步朝菜市口聚去,她买完东西,就回家。
这事,何玉娘何桂娥也有听说。
见云芹这个时候回来,她们还以为她去观刑了,心里都有些恐惧斩首的事。
结果,云芹说没看,她俩松口气。
云芹好笑,起了兴意,捡了些小时候经历的杀鸡杀鱼,描述一通。
何桂娥呆滞住。
就是何玉娘,都有些吓到了,抱着小甘蔗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一时,云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这方面能力。
天黑后,陆挚散值回家,云芹和他去看看小甘蔗,玩了一会儿。
吃过饭,请沈奶妈看孩子,两人去了内书房。
陆挚发现桌案上有张纸,他拿起来,只看上面写着:血“滋溜”一下飞出……
云芹说了她在尝试写新的。
陆挚好笑,折起纸,说:“要说恐怖,萧山书院也有。”
云芹好奇:“怎么说?”
或许每个书院,都有自己的诡异传闻。
且说萧山书院,有个秀才考了九年,就是考不上举人功名。
最后一年,他很有希望考中,但因为马被人做了手脚,又错过乡试。
过了几天,大家都没见过他,直到书院砍柴的老头在井里发现他。
陆挚一本正经道:“那以后,每年八月乡试时,总会有一个声音游荡在走廊,说:‘中啦,中啦。’”
云芹:“是不是有人故意的?”
陆挚笑了,说:“张先生正是这么觉得,于是八月初八时,他老守株待兔,还真抓到了两个弄虚作假的学子。”
“原来是临近考试,他们心又躁又重,便用这种方法吓别人,缓解自己情绪。”
云芹说:“果然。”
陆挚缓缓一笑,说:“重罚过那两人,张先生才要回去睡觉,就在空荡的回廊里,又听到一声:‘没中,没中。’”
云芹睁眼了眼:“真的呀?”
陆挚说:“我在学舍住过几年,是没听过。”
云芹“唔”了声,又摇头,说:“不管真假,人活下来才好。”
陆挚眉宇微扬,笑道:“是。”
他本以为有点吓到云芹,见她纠结的是这个,便也宽了心。
两人在内书房只待了半个时辰,又回了主卧房中。
陆挚吹灭烛火,四周暗淡下来,冷津津的。
他一上床,还没等他抱到云芹,热乎乎一团云芹,就自己挤到他怀里,环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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