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乱了,气息更乱。
须臾,云芹喘过气来,小声说:“对了。”
陆挚呼吸绵长,稍稍抬起头。
云芹手按在陆挚肩膀,就又要爬起来:“还没烧热水。”
陆挚疑惑:“什么热水?”
云芹:“你不知道吗,弄完后,要洗的……”
两人面面相觑,陆挚抿住他的薄唇。
云芹的眼睛全适应了黑暗,这才发觉,他的耳尖,渐渐漫上一层好看的红晕。
原来,那不是热出来的。
云芹缓过来,忽的也脸热。
她张张嘴,声音越发轻和细:“我、我娘说了,夏天还可以用凉水清理……那里,冬天就要,热水……”
说到后面,她的口型,基本没动了,是喉咙勉强把字眼挤出来的。
她好想躲进被子里,把自己卷成一团,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好滚到失忆。
陆挚也沉默了一会儿。
他恍惚记起,秋末冬初时,胡阿婆曾问过他夜里要不要备温水,厨房常有备的,并非稀奇事。
他当时不解,拒绝了,胡阿婆还摇了摇头,说是别省这点钱。
陆挚如今知道是为何了,他轻捂了下唇,低着嗓音:“我去烧。”
说着,他就起身,云芹赶紧拉住他:“我去吧。”
“我来就好。”
他们争相要烧热水,动作间,云芹衣襟敞得越大,隐约能看到一片白腻,陆挚忙也俯身,将她衣服拉起来。
也是这时,云芹看到了某处,虽隔着衣裳,但实在令人无法忽视。
她收回扯着他衣裳的手指,小声:“要不……”
无需后话,陆挚知道她的意思,只怕烧了这趟热水回来,也没了旖。旎心思。
这算什么呢,临了,才知自己不是什么都会的。
他心里有失落,面上藏得倒好,躺下。
看云芹悄然别开脸,他既觉好笑,又无奈:“下回,我就知道了。”
云芹:“嗯。”
却也不能怪陆挚,十四岁中了秀才后,父亲陆泛身体就更不好了,偶有咯血。
当年,何玉娘希望他十七岁中举,十八岁试春闱,不行的话,以举子之身入仕,也未尝不可。
陆挚的时间非常紧迫,再加上本身家里并不富裕,他没想过娶妻生子,父母也没机会教导。
云芹看陆挚,他也睁着眼睛看床顶,侧脸平静,可她又知道,他并不平静。
她破罐子破摔,问:“你看过……那个吗?”
陆挚低低笑了下:“避火图?”
云芹:“看过吗?”
陆挚侧过身,和她眼对眼,他垂眸:“看过一点。前几年,我在萧山书院学舍里,一个同窗带了,偶尔他们会聊这些,我不爱听。”
他不喜私下评议女子,而一旦聊到这种话题,同窗们势必会聊到女子。
陆挚不参与,心无旁骛地默念四书五经。
“有一回,张先生突然查寝,那同窗跑了,那本书都没藏,我不想被连累,就把它投入炭盆,烧了。”
就是在烧的时候,他瞟到一点,因觉得耻,从未和任何人说过这事。
云芹笑了,却不是笑他:“我也烧过,拿去烤蚕豆了。”
他们笑聊几句,只要说给眼前人,便是过去的事,也新鲜起来。
陆挚感觉到云芹自在了点,他温和地问:“你是不是不敢了?”
不敢和他敦伦。
云芹没答,陆挚不催,他抖开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忽的,只听云芹脑袋缩在被子里,很小声说:“你让我看看,摸摸,我就敢了。”
陆挚:“……”
刚刚云芹也在想,她之所以会退缩,很大的原因,是那些画的内容,在她脑海里,全模糊成一团。
陆挚是人,太具体了,隔着衣裳也明显,和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
她在诧异过后,又生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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