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一直尽力周旋,平衡这两位大佛。
却不想出此意外,不管那人是谁,又哪敢再拂公主面子。
裴钰看向母亲,第一次有了惊慌的感觉,他想阻止,却什么都阻止不了。
永宁公主看向裴钰不一样的神色,眸色更加深沉,微笑道:“不用了,就让此人,跟孤一起回家吧,裴老夫人的美意,孤心领了。”
一切尘埃落定,上首之人,只用几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裴钰心中就算再波涛汹涌,面对皇权倾轧,也毫无办法。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关娴枝”,原在心中纠缠翻覆的人,竟然转瞬间,归属她人!
他那么多未诉之情,未达之意,居然要在此刻,彻底斩断!
处理完这场纷乱,永宁公主在裴钰身上流连了几瞬,就看向上首的南康王妃,对着她举杯微笑。
南康王妃脸色有点不好看,可还是强撑笑容,举杯回礼。
只是袖子遮住脸时,什么表情,那可就说不好了。
原本一片祥和的宴会,经过这场变故,突然变得有些貌合神离。
只有南康王世子,还有闲心笑嘻嘻地找永宁公主搭讪:“姑姑,你要美人何用,不如做个好人,送给侄儿吧~”
季嗣音听此笑骂:“真是我有点什么好东西,你们这一家子都想要,想要自己去取,惹恼了我,可是要讨打的。”
南康王世子听到这,悻悻地退下去,眼珠子却依然活跃,似乎贼心不死。
季嗣音冷哼一声,半只眼睛都不愿意看他,继续寻欢作乐。
这次满座之人,再不敢将她视如无物,纷纷恭维起来,异常欢乐。
一方浮起,一方就要沉下,南康王妃喜悦的心情,打了个对折。
台下莺歌燕舞,台上倒各有心思。
最后离别的时候,各奔东西。
叶奚青在季嗣音心情不愉,转身就要上车时,一把拽住她的袖子,楚楚可怜道:“公主,我能和你同乘一乘吗?”
季嗣音今天的心情绝对称不上愉快,这个女人还敢如此,真是找死。
但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越勇敢越享受,永宁公主眸下微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冷冷地笑道:“好啊。”
……
公主的座驾,非常豪华。
不仅能容纳座榻桌案,还能容纳两个侍女,以及一个叶奚青。
进了私家车,就没必要装了,公主凤目微阖,倚靠在软榻上,被两个侍女服侍。
半睁着眼看向叶奚青:“什么事,说吧。”
若是说不出什么事,她可不保证自己会怎么样。
叶奚青看着被全心服侍的公主,心里非常羡慕,好想在古代,也拥有这么一辆私家车啊。
但很显然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有正事要做,老老实实跪坐在下首:“公主,此处有外人,似乎不适合谈论此事。”
季嗣音毫不在意一笑:“呵,本公主的銮驾上,哪里有外人。”
叶奚青却还是犹疑:“此事确实不适宜有外人知道。”
季嗣音本来就耐心有限,听此更觉厌烦:“孤要你说你就说,废什么话!”
叶奚青抬头,发现女二确实坚持如此,那她就直说了——
“公主,你想当皇帝吗?”
季嗣音:……
她手下:……
不用再多说什么,两个侍女立时跪下,额头触地,以表忠心。
干什么!让你说你就说了!
……
马车辘辘地碾过灰尘,很快来到公主府。
季嗣音确实换了一个地方,但身边还是那两个侍女,看来她无所谓被两个手下知道,叶奚青就继续说了。
“公主天命之人,母皇父皇,皆为真龙天子,可今南康王妃,似乎并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公主不觉得委屈吗?”
季嗣音冷笑一声:“南康王妃,是本公主皇嫂,本公主与她之间,能有什么委屈?”
叶奚青跟着微笑:“确实不能有委屈,公主不过是一介公主,南康王妃却有可能是未来皇后。”
“今圣母皇帝在时,公主尚是贵女中的头一份威仪,等圣皇御龙归天,公主可不是要仰仗南康王妃,才能过活,又怎么敢在王妃面前,诉说委屈呢?”
此话一出,不说季嗣音是何心思,她手下的侍女已经满面怒色,急叱道:“大胆!何敢在公主面前,出此不敬之语!”
季嗣音止住侍女的问责,冷冷地看向叶奚青:“那你又如何呢,被亲生父亲,亲手送去裴府谢罪的关家小姐?”
女二一语道破了她的底细,叶奚青不觉害怕,反觉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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