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几十年后身死魂陨,阎王爷也不会因为俩男的在一起就判个魂飞魄散。
都说人跟人之间是会相互影响的,他现在就被霍北影响的非常叛逆,甚至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无法无天。
就华叔那通汇报电话,已经过去快俩月,京城的槐花又陆陆续续开了起来,宋岑如心绪竟然还算平稳。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家里再没来过消息才导致他这样,现在就每天过着在学校潜心修文物,偶尔看看股票涨势,回家躺着等霍北做饭的闲散日子。
缦园那套房子,被宋岑如委托给一家专门处理资产的公司挂了出去。当时本来也是为了回京匆匆才买的,心力都耗在京城分部落地的项目上了,等以后看到有合适的再说。
不过就在宋岑如刚处理完房子的时候,霍北那边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客户。
金助理取下口罩帽子,静坐在会议室里等人。
两分钟后,门被敲响。霍北衣角带风的阔步走进来,锁门,在金助理对面落座。
双方虽然不熟悉,但相互认识。
当初霍北在慈善拍卖会大放厥词的“五十万”还刻在金助理脑海里呢,知道他和宋岑如关系不错。
不过,是不是好到连离家出走都清楚就不知道了。
他都是董事长亲自传秘才确认,就是跟家里闹翻了,怪不得当时少爷问他要了一堆名单......
“金先生有什么情况直说吧。”霍北松了松袖扣,轻倚靠背,“我应该也算你们瑞云的会员,不用额外再跟我介绍背景。”
霍北原先积累的渠道多,给别人制定商业计划的同时也能获取情报,再反哺给其他需要客户。
他实在很难想象出瑞云需要什么帮助,霍北手里的资源呢,属于你要是问什么国际金融风向,只能给你推人。但你要问哪家厂商哪条链路,京城哪块儿地皮价值高,那没人比他更清楚。
金助理推了推眼镜,“能先签个保密协议么。”
霍北挑眉,有这么严重?他屈指在桌上敲了敲,“行。”
……
这事儿简单讲就是瑞云下个季度要举办一场藏品博览会,但目前有大批藏品被卡在邻省进不来,眼瞅着都过了海关愣是被地方物流给截了。
按理说,一个那么大的企业怎么会出这种芝麻问题?
有时候越是这种小细节越得讲关系,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么。
瑞云毕竟是南方企业,北方资源还在开拓中,而且临时上岗顶替宋岑如的那位,就是他三叔。找了个外包公司捞油水,活儿干的不行还被流氓强盗拦了道。
现在已经报警,但整套流程下来,不想想别的法子还真赶不上办展时间。
随后,霍北下了班去学校接宋岑如,回家路上就把这事儿交代了。保密协议保的是对外不泄漏,宋岑如哪算外了,无论哪个角度看都是内人。
就是他突然有些后悔,少爷上车那会儿脸上还挂笑呢,跟他说这字画修复多了指纹都被磨浅,摸上去光溜溜的。
特别喜欢关注细碎小事儿,且从中获得快乐的一个人,被这则消息弄坏了心情。
宋岑如倚靠在岛台边,看霍北切东西,“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霍北抬眼,手里的刀没停,本来安慰一下,最后还是说:“其实我也有点儿。”
他重新看着菜板,缓缓道:“这事儿要真是你三叔干出来的,前面堂哥又捅那么大个篓子,你爷爷估计得急的蹦下床。”
宋岑如叹了口气,“你说一会儿电话会响么。”
“不知道。真要响了你就是神算子,改明儿咱去胡同口支个摊儿,你算命我吆喝,又是一条发家路。”霍北说着,往他嘴里塞了块刚切好的小番茄。
宋岑如咬下一半,陪着他说瞎话,“那怎么不去学校门口,最好是适合约会那条街,肯定有人过来问恋爱运势。”
“脑子转挺快啊。”霍北吃掉剩的半块,把话题转回去,“现在是瑞云有事要找我,今山堂也跟顾晟合作顺利,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爸妈不能拿我怎么样。”
可不就是么。
宋岑如最担心的不过就是他和霍北在一起的事被父母知道以后,会用尽各种手段从中作梗,所以才想着彻底脱离。
只不过现在来看,形势似乎在拖着他往回拽。
宋岑如心烦意乱,来回来去的拨弄一颗掉在砧板外的小番茄,就这时候手边的手机屏幕亮了。
他顿了下,轻皱起眉,“好像真得摆摊儿了。”
霍北静静地看着他,接不接都行,发生什么我都在。
“我去个阳台。”宋岑如拿起手机,还摸了把霍北的脸,“蹭点儿底气。”
霍北贴着手笑笑,蹭多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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