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三滥的手段在豪门圈里不少见,用来捉奸的、给人下套的、或窃取高层机密,但父母这么做就是让他极其难受。
这感觉就是有双无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你,甚至在今天之前没露出半点马脚,你根本不知道它在哪,以什么形式,又窥探到多少。
不夸张地说,当时第一反应都怀疑到是不是在手机里安了东西,但很快被推翻了。明秋仪那事儿能顺利推进就说明还没变态到这份儿上,再想想他妈的态度,大概率只是知道他去了哪儿,跟谁去的。
至于和霍北之间,如果被发现了以宋文景的性格大概会直接骂出来,宋岑如思绪还算清晰,觉得这事儿没法立刻就说,得先锁定监视他的人或者东西到底在哪。
兜里又震了下,宋岑如掏出手机,是几条消息。
[十盒小呲花,李东东那二愣子把火机弄炸了特么一半都给烧没了。]
[老太太说春晚里那几个小年轻都没你好看,我觉得也是。]
[嘛呢你,不回消息,家里是不是又出幺蛾子了?]
宋岑如对着窗外拍了张烟花发过去。
[刚跟我爷爷聊完,回房在看烟花。]
[真的?你爷爷没抽风?]
[没太抽。]
他要直接说“没”,霍北肯定是不信的,这么着还能让人宽宽心。
宋岑如不想冒险,既然都监视到他和大杂院的人出去,谁知道会不会找人再盯着霍北。
可再换个角度,今天这么一闹就等于彻底跟家里闹掰,没必要再管他,而且在老爷子眼里这就是家丑,且得对外压消息呢......
宋岑如的胃挺久没犯过病,这会儿有点犯恶心,他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要了点胃药,吃完洗澡。那后背和大腿红的没法看,估计再有两天都得淤一片,但他没心思管,收拾完自己躺床上等脑子清醒了些才给霍北打了个电话,就说了年夜饭的事儿。
“什么时候回,时间定了吗。”霍北问,“在饭桌上放这狠话肯定在家待不了多久吧?”
宋岑如笑了下,“盼我点儿好行不行。”
“早点回怎么不好了,你乐意在家杵着?”霍北知道宋岑如家里肯定给他脸色看了,从强装轻松的语气就能听出来,还笑呢,笑屁。他又说,“知道你有主意,自个儿看着办,但别傻愣愣的又让人欺负了。”
“嗯。”宋岑如说。
俩人又聊了挺久,外头烟花都炸完好几轮,最后连着电话,宋岑如的回应从几句话变成嗯,再然后就只剩平稳的呼吸声......要是没霍北在他耳边叨叨,今儿晚上真不一定能睡得着。
转天一醒,宋岑如洗漱完就开始干活,把跟他有过密切接触的人全都排查了个遍。打给金助理的时候对方支支吾吾的,宋岑如还没说什么自己就交代了。
宋文景的确很早之前找过他,作为监工,辅佐的同时留心这位继承人的动向,可除了发现宋岑如跟姓霍的那位联系稍微密切了些,其他啥都没看着,甚至他实际也没跟宋文景说过什么,就不存在异常啊!
昨晚又接到老董通知,小宋总手下的项目全部暂停。
在企业里熬久了的人哪能嗅不到这点不对劲,即使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那也肯定是严重至极的大事儿。他当时在电话里挺诚恳的道歉,打工人难做,也就为那一口生计么。
“没怪你。”宋岑如想了想,“就问问前几个月安排谁替我开车了,这你记得吗?”
缦园和车是他的私产,唯一知道他住哪的外人只有金助理,但没进过屋,所以家里肯定装不了摄像头,车却不一定。
“我找找,马上发你。”金助理说。
“嗯,谢谢。”
等那头消息发过来,折腾一上午的事儿才算有了进展。
宋岑如归心似箭,却没法第一时间就找霍北,他得排除所有隐患再说,于是定了机票就谁也没告诉,悄么声的回了京。
......
大年初二,这天是霍北跟顾晟约好谈生意的日子,上回在餐厅碰面后再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春节倒是时间宽松点儿。
俩人约在京城一家饭庄,楼下是个半土半洋的音乐娱乐场所,说白了就是个ktv,过年居然生意还怪好的,就是太闹腾。霍北拉上窗帘,把光污染隔离在外。
边吃边聊了快俩钟头,基本意向和内容都没问题,就是顾晟还有些疑问。
“据我所知,迄今为止有好几个人都向今山堂抛过橄榄枝。”他说,“虽主动提出合作的人是我,但还是想问问为什么选择格利斯。”
“名气大,背景深。”霍北说,“没理由拒绝。”
直白到显得有点儿肤浅了,通常来说商务沟通都得捡好听的讲,用各种技巧达成目的。他不是不会,是没必要,什么人用什么法子,对面这位绝对不吃那套天花乱坠的阿谀奉承。
果不其然,顾晟听完一愣,然后笑了起来,和他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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