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东西,男人就跟在他后面说:“那什么,刚应该是信号不好,我现在有网了,转你吧。”
“行。”霍北说。
转个钱几秒钟的事儿,霍北提着一兜冰淇淋往回走,宋岑如还站在原地,视线从霍北身上挪到他身后。
男人从后面追上来扽住霍北的包带,又松开,“哥,我还没跟你道谢呢。”
霍北皱了下眉,“不用。”
他继续往前,男人又追上来,“哥,你叫什么啊,咱俩交个朋友呗。”
“交什么朋友。”宋岑如已经走到跟前,用眼神问霍北,什么情况啊?
“不认识。”霍北说完,正要打发人。
那男的突然看着宋岑如问:“你是他男朋友吗?”
“......”宋岑如卡嗓子眼儿似的,一口气被闷住了。
“不是啊?”男人笑了笑,又对霍北道,“不是咱俩不能认识一下么,我对你挺感兴趣的。”
“我对你没兴趣。”霍北沉下声,当场就挂脸。
他本来看着就不好惹,眉眼一压,那男的瞬间就怵了。也不等人反应,霍北伸胳膊把宋岑如一搂,走了。
把人带到休息区的阴凉地儿,从包里抽纸,垫好,拉着胳膊,“坐。”
宋岑如还在看,那人已经进钻人堆,不见了。
霍北拆了双棒递给他,“吃不了给我啊,你那胃还是得注意点儿。”
宋岑如接完没说话,浅浅咬了一口,冰得硌牙。
在附近休息的游客,大多数都没这讲究,左右穿的不过是户外运动服或登山装,席地而坐的都有,脏就脏了。
也就霍北老记着他洁癖的毛病,吃冰棍儿怕粘手,木杆也包的整整齐齐,兜里揣各种湿巾、纸巾、消毒水、防蚊液。旁边那一家三口带的东西都没他齐,还得过来借。
多贴心一人,好多人都惦记。
可刚才那问题他就是回答不上来,我不是,我还不是他男朋友。
那什么时候才是?你准备好了么。
顾漾的话再次浮现在耳边,要等到三十岁?四十岁?这世上有万全的解法么,你准备的好么。
不想承担风险,是不是就是一种不负责?
“欸,你现在最好住脑。”霍北突然说,“你一撒癔症我就知道又在钻牛角尖。”
宋岑如看着他,“你给人看面相去吧。”
霍北呲着虎牙笑,“我还看谁,也就想看你,到时候出本书叫‘少爷观察日记’,什么微表情小动作给你分析得明明白白的。”
嘴贫,还让人半点儿不生气,真有能耐啊。
宋岑如咬了一口奶油冰糕,含在嘴里,给自个儿降降燥。
霍北又凑过来,往他脑门儿上瞟了一眼,“你都让我盖过章了,可不算我单相思啊。”他三两下吃完冰棍儿,用木棒指着姻缘祠,“再说了,我刚还许了愿,说......唔!”
“别说,说了不灵。”宋岑如把自己手上的冰棍儿塞他嘴里。
大庭广众,嘴里被捅了这么个东西......霍北就戏谑地看着他,眸光黯哑,眼神发狠、发黏,故意又缓缓地吞进几寸,慢慢咬下来一截。
宋岑如猛然意识过来,差点儿没把冰棍儿甩出去,“你特么!”
还好他们坐的位置有棵树挡着,没人瞧见,霍北在旁边笑得快岔气,把冰糕咽了,说:“你先动的手。”
陌生又熟悉的冲动烧热小腹,宋岑如耳根都涨红了,他也就是下意识的动作,谁特么一下能想到那儿去!
真狗啊霍北。
剩下那小半截还是被姓霍的流氓消灭了,这是罪证,宋岑如看得心慌。
其实宋岑如害怕不灵,就代表他知道霍北许的什么愿,代表他和霍北一样。只是有些现实隐患确实像一座高山耸立在面前,不得不考虑的再仔细,再透彻些。
霍北理解,这样大的豪门世家,宋岑如从来身不由己,对方越是慎重,越代表他是被珍重,被认真刻画进未来的。
开心着呢。
这天就是悠闲着消磨时间,平时都在城里吸多了车尾气,哪有山里的空气新鲜。虽然人多吧,气氛却好,后来老太太又拉着大伙儿在红枫林里留了好几张影,下山专门找了家特色菜馆,吃饱喝足才回去。
回程司机还是那两个,车里睡倒一片,宋岑如没什么困意,越发惦记解决明秋仪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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