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秋高气爽,碧空如洗,宋岑如就在走廊来回来去的绕圈。
回来之后怎么办啊,他就一周时间考虑这个吗,不对,他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要考虑什么,还是霍北要做什么......?
哎哟,七天呢,七天就是168个小时……
左右脑互搏了一上午,宋岑如为了平复情绪又跑到公司处理文件,状态还真稳定不少。
就是熬一整夜再加上用脑用心过度,下班几乎到家就困了,他洗完澡爬上床一觉睡到晚上快十点,连个梦都没做。
宋岑如在岛台边倒了杯水,刷着手机,霍北没再发消息过来。
他握着杯子,手指在杯壁上来回搓,搓了好几分钟才点开对话框,然后冲着键盘继续发愣,最后把手机一甩,算了。
要说什么呢,不擅表达,真心话永远比晚宴里的虚言假语难讲。
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接下来第二、三天,都是这样。
这段时间宋岑如就还是每天公司学校两头跑,每天的新鲜事就是金助理汇报宋谢两位董事的吩咐——他爹妈,自上次争吵过后真就消停了一阵,除了工作别的不谈,也没催着他跟明秋仪交流。
但这东西就像个雷,不是不炸,取决于倒计时什么时候结束,而时间未知。
这天傍晚,宋岑如窝在沙发里看书,手里盘着那支紫竹手把件,每读完一章就扫一眼手机,黑着屏,安静如鸡。
他做了个深呼吸,打算去书房写字静静心。
手机就在这时候响了,宋岑如像被定在原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它翻过来,在看见来电显示的瞬间眼光黯了下去。
......就说了抱期望不是件好事。
电话是顾漾打来的,邀他后天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因为有宋岑如联系方式的人实在不算多,就算有,也不敢打。
毕竟背景放在这儿,他性格又淡,所以不好意思叫。于是喊宋岑如的任务就落到顾大少头上。
“大概十五个人,咱们班毕业后来京城的人还不少,还有几个隔壁班的,你都认识。”
顾漾聊了几句聚会的计划,又问道:“地址发过去了,后天中午十二点,你来吗。”
要搁平常他就给拒了,但这天思来想去,到最后应下了。
聚会么,就当再换个环境好让他分散注意力。
宋岑如赴宴那天,出门前盯着霍北送的那支手把件犹豫许久,还是揣进兜。
先前骗人说不见了其实就在书柜里搁着,那是他的镇定剂,怎么会丢呢。
老同学见面,能聊的无非也就是工作、恋爱、过往,关系好的互相调侃几句,宋岑如就坐在角落安静吃饭,当故事去听。
恋爱,永恒的八卦话题,据同学的消息分享,他们申外几乎没有从高中一路走到现在情侣,多在毕业时分道扬镳,最晚也撑不过大学。
就连当初隔壁那对,在全班见证下勇敢告白的张芸芸和段泽衡,去年圣诞节分手了,两人看完最后一场雪自此不复相见。
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再相离,这样厚重浓烈的青春岁月从开始到结束讲起来不过也就寥寥几句。
看着一壶清茶煮沸,再看着它变凉,从指尖溜走的每一丝温度都不由人。
宋岑如目光垂在桌前,收紧手,企图留住一点茶盏余温。
“心情不好?”顾漾碰了碰他的杯子。
“没有,”宋岑如回神,嘴角弯了弯,“在想事儿。”
顾漾笑笑,没说什么,又过一会儿等宴席接近尾声,他给宋岑如添了新茶,问道:“那天替你接电话的是霍北吧?”
宋岑如嗯了一声。
“在我出国之前,你跟我说过的那个朋友也是他?”
“是。”
顾漾的视线定格在宋岑如手上的把件,明显是想问点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紫竹光滑清润,就连那枚平安扣的金属件也是亮的,崭新一样。
它在那只修长纤薄的手中挽了个花。
“也是他送的。”宋岑如说。
【作者有话说】
朋友们,是时候了[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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