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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2 / 2)

原来,她当年是这般看他的。

被称为“老树成精”的程慎之,耳尖悄然泛红。他未曾想过,时隔多年,竟会从她口中再听闻这般评价。

在程慎之记忆中,太子风度翩翩,一表人才,虽性子较真,但总是妙语连珠,逗宁鸾开怀。

他有趣。

四皇子咋咋呼呼,活泼张扬,最会哄女眷欢心,若他在的地方,总是一片莺歌燕语,笑语盈盈。

他有趣。

而如今她却说,那个沉默寡言的安南王世子程慎之,在她眼中,竟也同样“有趣极了”。

程慎之揉了揉微红的耳廓,掩饰窘态强作镇定,强作镇定道:

“那时……长兄刚刚殉国,天家惶恐,怕我父亲安南王就此发难,连夜召我们上下老小进京,名为安抚,实为软禁。”

他压下激荡的情绪,无意识摩挲着手里的茶杯,自嘲冷笑,“后来边境冲突不断,圣上觉得南部不能无人镇守,这才放了父亲和二哥回去。独独留我入宫,名为陪伴太后抄经颂文。”

“那时的你天真明媚,尚书房许多皇子贵族被你打动,为你倾心,明里暗里都想娶你过门。”

程慎之抬眼,一字一句道:“可我……从不敢贸然靠近你。况且……”

“况且安南王世子程慎之,并不喜欢我这样被娇宠坏了的世家小姐。”

宁鸾接过话头,荡漾的眼波清澈明净,“你总是这样一板一眼。”

程慎之心中泛起一抹苦涩,这确是他当年亲口所言,辩无再辩。

他几度欲言,最终抚上胸口,指尖触及贴身佩戴的寒髓玉佩,缓声道:“有没有可能……我们将那些话,都忘掉?”

宁鸾眉眼轻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从容应道:

“镇南王说过哪些话,我早已不记得了。我只知,安南王现被圣上拆分两脉,镇南王现下所背负的,只会比过往更加沉重,还请您慎言罢。”

微风吹过,树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不远处隐隐传来丝竹管弦之声,更显得这一方亭中落针可闻。

“阿鸾,我……”

“王爷!”

程慎之话音未落,忽见本应在亭外廊中守着的幕僚张回,脚步急促走入亭中。

“禀王爷,大将军时厉东派人传话来请,想与王爷进书房单独一叙。”张回俯身行礼,将侍从传来的话如实转达。

“慎之。”宁鸾扬起明媚的笑脸,“我们之间的事之后再说,今日既在将军府作客,自是以大将军为敬。”

“阿鸾,等我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别让大将军久等了。”宁鸾笑靥如花,轻轻对他扬手。

程慎之无奈起身,深深看了一眼宁鸾,随张回一同离开小亭。

宁鸾在亭中坐了许久,她无意识地摩挲杯沿,想着程慎之未尽的话语。杯中茶水逐渐凉透,宁鸾将茶盏放在石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起身走向亭外等候的青露,两人皆是不语,一同在将军府中游逛。穿过狭长的游廊,沿着蜿蜒的小路缓步前行。假山精心堆成月牙形拱门的形状,前面便是将军府的后花园。

“小姐,您快瞧,那好似有一人在那!”

青露压低声音,举着手帕指向后花园。

宁鸾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眼前一片生机盎然。

花园四周遍植翠竹梧桐,南面一角寒潭半绕,其间流水潺潺,藻荇交错,竟是引进的一汪活水。与水潭对角的,则是一片略显突兀的假山巨石堆,各种石料错落排布,圈出一片空地来,里面砂石铺地,正是习武练剑的好地方。

而花园正中,生长着一棵巨大的蓝花楹树。灰褐色的树干高耸入云,树顶绿叶穿插间,大片蓝紫色花朵在阳光下层层叠叠,如梦似幻,像是一片紫色祥云笼罩在花园上空。

树下,一位公子手扶树干,微微仰头,望向这一蓬随风跳动的蓝色火焰。

宁鸾定神一看,那人竟是今日宴席的主角时鸿。

“竟然躲在这。”宁鸾低声嘀咕,正欲转身避嫌。正巧那时鸿若有所感,转过身来,与宁鸾对视了个正着。

这下离开似乎更显尴尬,宁鸾索性走上前去,隔着距离盈盈拜礼,称颂道:

“还未贺时将军生辰之喜,时将军出身将门,韬略在胸,天佑英才,定能建功立业,鹏程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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