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儿?,这?快板在你手里怎么跟个?暗器一样?”吴恙第不知道多少次堵截从林筠手里甩飞的快板,脸上带着调侃笑意。
“确实!”孟驰摸了摸额头上的一处大包,深以为然,“扔符纸的时候没见扔这?么准!”
一句话两个?短板,林筠这?下彻底被戳到?痛处。
林筠生气,林筠自闭。
……
他?们?练习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左邻右舍,没过几天隔壁宿舍的就开始好奇地敲门:“几位哥改曲艺班子了?这?是要出道啊?”
“别说,这?玩意儿?听着还挺上头!”有人?凑过来?,“能?教教我?不?就打个?响也行!”
于是,在短暂的休息间隙,教学现场便从宿舍内延伸到?了走廊。
孟驰狠狠过了把当老师的瘾,从最基础的单点和双点教起,感兴趣的人?也越来?越多,一时间宿舍开始门庭若市,往来?不绝。
玄承宇是在节目表演的前两天回到?学校的。
他?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脚步虚浮地踏上宿舍楼的台阶,感觉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下一具麻木的躯壳。
宿舍门前人?不少,个?个?拿着副快板在那敲。
“我?室友回来?了,自个?回去练去吧!”孟驰很快把人?驱散,接过了玄承宇的行李。
林筠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没事,我?……挺好的。”玄承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
“这?应该是阿爷的!”吴恙把那个?刻着“玄”字的铃铛交还给了玄承宇,然后将南式开的情况和已?死的消息尽数告诉了他?。
仇人?已?伏诛,阿爷的因果已?了。
玄承宇默默地听着,手指摩挲着铃铛,点了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阿爷下葬时的画面在他?脑中一遍遍地回放。
村子里来?了很多人?,敲锣打鼓,吹拉弹唱,白事办得风风光光,热闹非凡。
乡亲们?都说,玄老爷子是高人?,走得也体面,这?是喜丧。
可在那片热闹之中,玄承宇只觉得天塌地陷,他?看着那口厚重的棺材缓缓落入土中,看着一锹一锹的黄土覆盖上去,最终堆成一个?小小的坟茔。
他?想?起小时候阿爷带着他?走南闯北给人?看事,想?起阿爷给他?买镇上新出的糖果,想?起他?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阿爷表面上不动声色,却拿着那张通知书“不经意”地在村子里转悠了一整天。
世界上最疼他?、管他?的亲人?真的不在了。
玄承宇几乎是行尸走肉般地被村里的长辈们?劝说着,收拾行李,回到?了学校。
他?知道阿爷希望他?好好念书,希望他?出息,他?不能?辜负。
回到?宿舍以后,他?不想?让几人?担心,努力地想?要表现得正常,吃饭、洗漱、上课,一样不落。
孟驰几人?似乎在排练什?么快板节目,说是为了社?里的晚会,但他?提不起兴趣,没有过多地过问。
直到?表演当天下午,孟驰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林筠和吴恙一左一右夹住他?,不由?分说地把他?往活动中心带。
“走了走了,给哥几个?捧场去!”
“必须坐到?第一排!”
玄承宇被动地跟着他?们?,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好,肯定给你们?鼓掌。”
活动中心里已?经坐了不少人?,舞台上挂着红色的横幅,气氛热烈,前面的节目一个?个?进行着,掌声和笑声不断,但玄承宇大多只是目光放空地看着,思绪早已?飘远。
不知过了多久,报幕员念出了林筠三人?的节目名字。
“下面有请林筠、吴恙、孟驰,为大家带来?节目《一棵树》,掌声有请!”
舞台上的灯光暗了下去,很快又亮起,玄承宇下意识地抬起头。
只见三人?穿着临时统一了的深色上衣和裤子,虽然算不上多么专业的演出服,却显得格外精神利落,出色的外貌一下子吸引了场下人?的目光。
“我?靠,相声社?还有这?么好看的?”
“还一来?来?两个?!”
……
吴恙靠左,嘴角噙着一丝惯有的笑意。
林筠站在中间,因为过于专注,唇线不自觉微微抿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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