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因此抽搐起来,缝线崩裂,露出森森白牙,吐出颗血白相间的珠子,在泥土里咕噜噜转了几圈停住。
这人也随之像被抽走发条一般,歪倒在了地上。
“这是……张艳他爹?”林筠蹲回尸体面前,用旁边的树枝挑了挑他的脸,“他怎么也死了?”
吴恙捡起沾着血丝的珠子,端详了一会儿:“这是含僵珠,可以让刚死之人在身体死亡的情况下留存一抹意识,亲自感受自己身体死亡腐败的痛苦。”
他撇了眼软倒在地上的张爹,啧了一声:“也就是说,他刚吐出这珠子前,虽然眼眶都被挖没了,但还带着活人的意识和感觉。”
“杀他的人属于深仇大恨了,怕这珠子掉出来放他解脱,还把人嘴给缝起来了。”
“这么狠毒?”林筠皱了皱眉:“又是那个驼背道士搞的鬼?”
“不确定,”吴恙接过木棍翻了翻张爹的衣服,发现其胸口处有一道明显的刀伤,伤口也被粗暴地塞了些稻草进去。
目前死的这么多人里面,只有林卓信因为结阴契成了鬼,其他的尸体都没能集怨成鬼。
二人没法问灵,刑侦方面也属于业余,只好拿出手机报警,回了村子。
……
回到院子的时候,王沐霖已经被人从车里放了出来,这小孩很久没吃东西了,爷爷奶奶正在想办法喂他吃馒头。
可小孩并不配合,拼命地晃着脑袋,口水把胸前的一片都湿了个透。
王小丫一口一口地抿着美味的巧克力,在旁边一眨也不眨地看戏。
“奶奶,我来吧!”林筠去接过馒头,想办法把老人劝进了屋。
吴恙蹲下与王沐霖平视,突然“啧”了一声:“还真把你给忘了。”
他随手捡了根树枝,用树枝尖沾了点王沐霖嘴边的口水,在其额头上勾起了符纹,等到画完最后一笔,小孩猛地一激灵,翻白的眼珠恢复了正常。
这完蛋小孩一恢复神志,开口第一句话就骂起了脏话:“草你妈你们绑我干啥子!”
吴恙不惯他,抄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王沐霖被打懵了,歪倒在地上,然后蹬着腿在地上打滚,声音刺耳地哭了起来:“你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
“怎么了这是?!”林筠奶奶一路小跑出来,看到王沐霖的样子吃了一惊:“这是恢复了?”
王沐霖见有人来哭得更起劲了,一边嚎一边偷瞄奶奶的反应,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他怎么哭了?要不给他绳子松了?”奶奶小声问了问一旁冷着脸的吴恙。
“可以啊!”吴恙咧开嘴,抽出小刀往王沐霖走去。
“不要!不要啊杀人了!”
王沐霖被吓得连连摇头,像个毛毛虫一样往后蠕动:“杀人偿命!救我!救我!”
吴恙慢悠悠走到他身边蹲下身,手中的小刀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离小孩的脖子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再喊?”
王沐霖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鸡,嚎叫声戛然而止,打着哆嗦。
“哎哟这是干啥呀…...”奶奶感觉去拽林筠。
“奶奶,这小孩嘴里不干不净不懂礼貌,我吓唬他一下!”吴恙冲奶奶灿烂一笑,温声解释道。
“哦哦那就好!”奶奶捂着胸口惊魂未定,连连点头。
吴恙转头用刀将麻绳划断,狠拍了下王沐霖的头,嗤笑一声:“真有出息。”
王沐霖一骨碌爬起来,连滚带爬地往后退了几步,他揉着发红的手腕,突然瞥见躲在廊柱后面的王小丫。
“看什么看!”王沐霖顿时像找到了出气筒,一张黑脸涨得通红,“丑小丫丑八怪!活该你生下来就是个傻子!你——”
他正想继续,却突然对上林筠发冷的眼神,又被吓得一哆嗦,赶紧转头跑掉了。
林筠轻轻扯了扯小丫头的衣领,“别听他的,走,我带你去洗头!”
林筠去屋里打了些热水,终于在院子里帮小孩把头发洗了。
王小丫死闭着眼睛憋着气,等熬到不知道第几次冲完水,才终于扛完了这场酷刑,被吴恙拿毛巾粗暴地在头上搓。
又不知过了多久,林筠终于用风量小得过分的吹风机把小孩的头发彻底吹干。
“好舒服啊!”王小丫只觉得林筠哥哥的手好温柔,被吹得昏昏欲睡后就往林筠怀里倒,被吴恙拉着衣领扯了回去。
吴恙作为辫子专业户,扎头发的手艺也不差,三两下就给小孩扎出两个冲天羊角辫。
王小丫举着手自己摸了摸,喜欢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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