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同意?了?”苏诺允更是惊讶。
苏闻贤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也许吧。总之,未曾明确反对?。”
苏诺允只觉得信息量过大,一时难以?消化, 下意?识追问:“可陛下乃一国之君,后?宫岂可虚置?难道你……你竟要看着陛下选妃,与一群女子共侍一夫不成?”这话问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闻言,苏闻贤眼中笑意?倏地敛去,闪过冷厉之色,声音却依旧轻柔:“哦?兄长大可放心,陛下的后?宫,只能有我一人。”语气尽是占有欲。
“这可也是陛下的意?思?”
“嗯,自然。”开口说声音却没那么笃定,苏闻贤其实心里也没把握,楚南乔虽从?未与哪个女子欢好?或者有这方面的意?图,可终究二人未开口谈过此?事。
苏诺允看着他,良久,重重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你与陛下是两情相悦,而非外界揣测的那般……想?必你也已想?好?了今后?的退路。”
他了解自己这位堂弟,看似随性,实则谋定后?动。
苏闻贤收敛了外露的情绪,看着他,话锋一转:“兄长今日特意?唤我来此?,不会只为了关心我的终身大事吧?”
苏诺允神色一正?,敛了敛神色:“你所料不错。”他起身,从?暗格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苏闻贤,“这是你父亲暗中派人送来的。你且先看看罢。”
苏闻贤展开信笺,快速扫过,眉头?却蹙得愈发地紧。
苏诺允在一旁沉声道:“陛下近日举措频频。户部大力整顿盐税,新策看似公?允,实则加征之重,我江中盐场首当?其冲,损失惨重。此?外,吏部已开始核查江中各地官员考绩,已有三名?刺史被寻由调离,接任者皆非我江中一系。陛下此?举,意?在一步步削弱我江中势力,其心已昭然若揭。”
他看向苏闻贤:“你父亲怕你为难,又知你身处京城漩涡中心,故未直接与你言明。但?闻贤,树大招风,苏家如今势大,陛下定然会进一步出手制衡。你要早有准备。”
苏闻贤将信纸置于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面色平静无波,只淡淡道:“陛下是君,苏家是臣。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父亲和兄长,也当?早有觉悟才?是。”
他抬眼看向苏诺允,眸色深沉,“兄长放心,闻贤知道该怎么做。”
又在营中与苏诺允商议片刻,苏闻贤便起身告辞。
离开骁骑营时,他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皇城方向,眼中情绪复杂难明。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
柳易卿正?在禀报政务,忽见莫北疾步而入,手中捧着一封插着羽毛的紧急军报。
“陛下,北疆八百里加急!”
楚南乔神色一凛,立刻接过拆开,越看脸色越是凝重。
柳易卿见状,小心问道:“陛下,北疆形势如何?”
楚南乔将急报递给他,沉声道:“战事胶着,杜将军与敌军对?峙。更棘手的是,附近州郡两次筹集的粮草,均在运送途中被身份不明的马贼截断!军中存粮已支撑不了多久,再这样下去,恐军心不稳。杜将军急奏,请求朝廷速派得力干将,押送下一批粮草前往,并查明劫案。”
柳易卿看完,亦是心惊,沉吟道:“粮草乃大军命脉,此?事确需派一智勇双全、且绝对可靠之人前往。”
楚南乔抬眸看着柳易卿:“以?爱卿之见,满朝文武,谁可胜任?”
柳易卿回视着他,语气愈发慎重,“陛下,如今朝堂之上,流言蜚语愈演愈烈,皆因苏尚书而起。长此以往,于陛下声威、于朝局稳定,皆非幸事。臣斗胆进言,或可借此北疆之事……让苏尚书暂离京城,一则解北疆燃眉之急,二则……也可让流言稍歇,陛下亦可从?容布局,缓释江中之势。”
楚南乔沉默不语,指尖轻轻敲击着龙案,目光幽深:“你先退下吧。容朕再想想。”
“是。”柳易卿恭谨退下,心情却也沉重起来,如今看来陛下和苏闻贤感情愈笃,若苏闻贤不肯,怕是陛下也不会强求。
可以?他对?苏闻贤的了解,其未必愿意?。
是夜,苏闻贤依旧悄无声息地入了宫。
寝殿内,红绡帐暖,情事方歇。
楚南乔靠在苏闻贤怀中,气息未匀,肌肤相亲处汗意?微凉。静默片刻,他轻声开口:“今日去骁骑营了。”
“嗯。”苏闻贤把玩着他胸前一缕墨发。
“苏家……你都知道了?”楚南乔的声音很轻,指的是他有意?削弱苏家势力之事。
苏闻贤手臂紧了紧,将脸埋在他颈窝,深吸一口那带着桃竹清气的体香,闷声道:“……嗯。”
“那你可怪朕?”楚南乔转过身,在昏黄的烛光下凝视着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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