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续搭在臂弯的实验服滑落了半寸,露出的手腕线条利落。他声音还带着点未散的沙哑:坏掉的监测项圈还有没有?
周闲愣了下:有啊,怎么了?
只能当装饰吗?
对啊,里面的元件是坏的。
哦,陆少校说,给我一个。
周闲:?
一句你要干嘛还卡在喉咙里,他电话又来了一个。
趁着对方焦头烂额的功夫,陆续又在旁边无所事事地等了一会儿。
走廊左手边就是军方的情报侦查中心,玻璃门内人影晃动,屏幕的冷光映在墙面上。他趁着这空当,顺道拐进了隔壁的检验科。他要的资料已经准备好了。
陆续靠在墙边,勾住文件袋的绳结轻轻一扯,抽出里面的鉴定书。
他的目光落在结论页最末行,激光打印的黑体字清晰得刺眼
【经基因座分型检测,样本1与样本2的基因分型均无匹配位点,依据《法庭科学dna鉴定规范》,排除两者为同一人。】
他指尖在排除两者为同一人那行字上顿了顿,纸页边缘被压出细微的褶皱。片刻后,将鉴定结果扔进了碎纸机里。
假的。
洗手间的水流哗哗响,陆续抬手捋了捋被打湿的额发,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他收到了周闲发来的消息,说会把监测项圈放到他的实验室里。陆续回了个好,就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这条路经常走,平时不会有什么幺蛾子。不过今天,有人找上门来了。
陆续停住脚步,看见不远处冒出来的穿军装的蛾子,手机适时地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傅折。
走廊尽头的蛾子手持电话放在耳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像只要他不接电话就会直接掏出枪把他崩了。
陆续:
手机还在嗡嗡响个不停,他接起来。
里面传来一声冷笑,执政官说:怎么不挂了?
陆续忽略,直截了当说:我一会儿去实验室。
执政官冷冰冰地开口:是吗,还以为少校又要去医院照顾病人呢。挂掉电话过来,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吗?陆续问。
对方沉默了几秒,看口型好像是骂了一句,然后表情难看地说:你可真有意思。我能打通你的电话吗?现在给我滚过来。
说完,他挂断电话,扭头就走。陆续看了看表,时间还来得及,于是跟上去。这条路很安静,人也很少,对方显然不想被别人看到,陆续很识趣地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到密闭的办公室。
门自动关上,执政官随手一扬,那叠攥了一路的文件落在实木桌面上,擦出短促的摩擦声。他摘掉白色手套,在公文桌后坐了下来,拿出自己的通讯器,回消息。
陆续被他晾在一旁,罚站。
对方有心冷落和教训他,可以理解,毕竟之前他挂掉了来自执政官的五十几通电话。谁被挂了五十多通电话还会心平气和呢?很显然对方的记仇程度是和权力成正比的。
过了一会儿,执政官冷冷地开口:别装了。
陆续闻声转过脸,眸色沉静地看着他。执政官说:你隔三差五去医院,到底是做什么?
说过了。陆续的声音没什么起伏,那是我的项目。
这里的研发任务才是你的项目。你其他的爱好没人关心,我要看到的是实质性的结果。
执政官依旧是冷淡的态度:神经解毒剂改良实验那天晚上,还有周二的那次会议,你的行程记录都停留在c区中心医院。那天你在干什么?
陆续说:临时有一个手术。
什么时候需要你来做手术了?执政官皱起眉,有些嘲讽地看着他,医院里没有医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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