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色床单如同一片平静海面, 衬得裸露在外的脊背格外纤瘦。
以及沿着蝴蝶骨向下……令人看一眼就脸红心热的层层吻痕,像是盛开在白皙肌肤上的红梅。
空调打得有些低,许尽欢越睡越冷, 迷迷糊糊被冻醒。
睁眼一看, 一大片被子已经顺着她这一侧的床沿,垂到地板上。
许尽欢揉着眼睛环顾四周,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身侧的位置摸着还有一点余温,沈砚舟应该刚起来不久。
她下意识瞥了一眼房间那头的落地窗,及地的窗帘把飘窗部分遮住, 眼不见心为静。
昨晚闹得太晚, 在飘窗上也太过激烈,许尽欢甚至到最后只能神志不清地求饶。
“我是喜欢磕西装暴徒, 但没说真的要被暴徒玩死啊。”
“真搞不懂闹那么凶干嘛,身为一个专业律师, 连可持续发展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许尽欢一边嘟囔着抱怨,一边把掉下去的被子拉上来,抱着团成团的被子, 坐在床上发了两分钟呆。
她浑身酸痛, 像是半夜和人上擂台打了异常拳击赛看,从头到脚的骨头都在叫嚣,跟拆装重组了似的。
“比被人打一顿更痛苦的是。”许尽欢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 怨念极深:“被打完第二天是工作日, 要上班。”
床另一边不知怎么多了条薄毯, 她随手扯过来裹在身上起床。
下一秒,膝盖像是无法承重般软绵,眼看着要摔下去和地板亲密接触。
许尽欢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沈砚舟突然出现。
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搂在怀里,许尽欢想都不用想,张口就咬在男人的脖颈上。
昨晚凶狠地将她拆吃入腹的西装暴徒,现在却如同神兵天降般出现。
许尽欢没用力,只留下一个浅浅的齿痕就松口。
“我今天要上班!”她抱怨道:“说了不要不要,沈砚舟你昨晚上是听不懂人话吗?”
她一连串的话,每个字都透露着烦躁。
沈砚舟拍了拍她的背,安静等她把起床气撒完,才抱着人坐到床上。
许尽欢还没完全睡醒,说话不过脑子,嘴巴比意识来得快:“上个床,我像找虐似的。”
话音刚落,抚摸她脊背的手就顿了顿。
就听沈砚舟淡淡道:“你没爽到麽?”
“……”
好吧,抱怨归抱怨。
许尽欢确实没办法昧着良心,说自己没爽到。
毕竟,190的西装暴徒在眼前,她激动得连人家衬衫都扯坏了。
也不知道沈砚舟,要不要她赔衣服钱。
许尽欢避开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转而问道:“你刚去哪里了,我一睁眼发现房间没人,还以为睡到下午迟到,吓我一跳。”
沈砚舟伸手,将她披散的秀发捋到耳后,回答道:“在厨房做早餐,正准备喊你起床,一进门就发现某只小狮子连路都不会走了。”
许尽欢打了呵欠,回嘴道:“怪谁,我要在你家摔出血光之灾,你得负全责。”
沈砚舟轻笑一声,把他拿到卧室门口的行李箱推进来,指点点点铝合金的外壳,道:“你之前放在我这儿的箱子。”
见到久违的行李箱,许尽欢莫名其妙有种,好像接孩子从托儿所放学回家的既视感。
“没把箱子拿走的我,真是有先见之明。正愁今天没衣服穿呢。”许尽欢说道。
“是,那你昨晚缠着我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会腿软?”
“上头了嘛。”她瘪嘴道。
沈砚舟给她揉着膝盖,感觉到手下的腿反有力了些,才松手。
果然,满血复活的小狮子,两三步跑到床尾开箱。
和半个月前一样,箱子里东西满满当当,有序中又带着些凌乱。
标准的p人收纳方式。
她的行李箱是月初去成都的时候带的,4月初的程度天气偏凉。
现在临近五一,江浙沪的温度本就偏高,许尽欢蹲在箱子前挑挑拣拣,竟然没有一件能穿的衣服。
她本就怕热,现在二十多度的气温,许尽欢已经穿上了短袖。
箱子里最薄的,也是一件薄绒长袖。
许尽欢犹豫了一下,果断抬头向沈砚舟求助。
开玩笑,这又不是在荒郊野岭,在别人家里,借也要借件季节合适的衣服。
有选择的情况下,许尽欢从不愿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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