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儿装了, 你没瞧见吗, 我是真的在气头上。”项祝皱起眉头,唇角却微微上扬,他确实装的不像,纪舒愿抿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朝他点点头,敷衍出声,“嗯对,夫君确实是生气了。”
他走到项祝身旁, 扯了扯他的衣摆:“那夫君要怎样才能不气。”
他边说边晃,项祝觉着自己的衣裳都要被他扯坏了, 他转过身, 握住纪舒愿的手捏了捏:“自个儿想,这会儿先出门,不然待会儿爹娘就要问我们了。”
一说到这,纪舒愿想起方才让项巧儿去寻村长的事儿,只顾着想纪家的事儿, 他倒有些忘了,院门被推开,项巧儿和村长的声音传来,纪舒愿看一眼项祝,两人起身一同走出屋。
村长跑得有些急促,他用袖口擦拭掉额角的薄汗,听项长栋说到事儿已解决,他这才松了口气。
“村长坐下喝杯茶吧。”纪舒愿帮他倒了杯茶,让他白跑一趟,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村长也不客气,他并未坐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瞬间眼眸发亮,他眉头一挑:“你们家茶叶不错哇。”
“旁人赠的。”纪舒愿生怕他下一句说给他点尝尝,便率先说出口,村长确实有点心思,听到这话后,他抬了抬手,把茶杯放下,“这样啊。”
方才项祝说过有关行院的话,应该能让董家老实一段日子,但村长却觉得有些不妥,他放下茶杯后,还是打算去董家一趟。
他顺势又安抚纪舒愿一句,让他专心卖除虫水,可别被影响。
纪舒愿有种被撑腰的感觉,虽然知晓村长是为了村民的菜,不过他人确实挺不错的,听到纪舒愿应允,村长这才抬步出了院子,往董家去。
时辰正到该煮饭的时辰,前些日子拔了几颗白菜,纪舒愿便用白菜跟土豆炒了两个菜。
刚做好饭,院子门又被敲响了,这回是村长带着董礼,项长栋走过去开门,三人在门口说着话,纪舒愿在灶房炒菜并未出门,只是伸长耳朵听了两句。
项祝坐在灶膛前烧火,听到动静侧目看过一眼,又收回视线:“定是村长谈妥了,来买除虫水的。”
“夫君如何得知?”纪舒愿收回耳朵,将锅里的菜翻炒两下,又盖上锅盖。
“这并不难猜。”项祝手里捏着木棍,他边掰边看纪舒愿,“其他农户家的菜地都买了除虫水,再过阵子就能收成了,他家上回就没买,就算菜长得再大也不够两拨虫吃的。”
“为了赚便宜能忍这么久,还真是为难他们了。”纪舒愿也算是明白了,包括上回董远为何询问他纪忠清是否定亲。
应当也是为了跟纪忠清结亲,能拿到除虫水之类的,当真是不能小看爱占小便宜人的毅力。
纪舒愿对此很是佩服。
院门合上,项长栋走到灶房,将方才的事儿告知他们,与猜测相同,果然是来买除虫水的。
项长栋把银两给纪舒愿,向他说着:“董礼说要六桶除虫水,这是他给的银子。”
毕竟是跟项长栋同属年长一辈儿的,更何况瞧这模样,他应当已经替纪舒愿同意了。
纪舒愿接过铜板,应了声。
项长栋怕他心里不舒服,多说了两句:“都是同村,说不准往后也有他家帮得上忙的……”
想来是长篇大论,纪舒愿听得有些犯困,项祝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眼看他是不太想听的。
“知晓了爹,您去叫娘出来吃饭吧。”将他打发走后,项祝放下手中的木柴,跟纪舒愿对视一眼。
纪舒愿也垂眸望着他,开口解释:“我没说不给董家做,爹是想太多了。”
“爹也是怕你心里不舒服。”项祝向他说。
“我知晓,总之有银子就好了,管他是谁。”银子揣进钱袋才是最有用的,纪舒愿把铜板放进衣裳里,拍拍之后又继续炒菜。
瞧着他眼里只有铜板的模样,项祝不禁笑出声来。
夜间时,纪舒愿也没忘记项祝白日说过的话,他缩在被褥中,手腕被项祝攥住,手指止不住地颤抖,手背上都是牙印。
“夫君你上辈子必然是一条狗!”项祝攥得太紧,纪舒愿根本挣脱不开,脸都被气的发烫。
纪舒愿本意是骂他两句,谁知他非但没觉着气,还嘬一口纪舒愿的脸,又凑到他嘴唇咬一口,好似在应和他方才所说的话,纪舒愿想去躲,又被按着手腕压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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