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到的人下意识闪躲,却被大衣紧紧包裹住,阮与书鼻间的饭菜香被木质香遮盖,他想挣脱奈何阮汉霖手劲儿惊人。
“穿着,半夜天凉也不知道带件衣服?”
“你到底想干什么?”
阮与书没有得到答案,却得到一只被剥得干干净净的虾,而且不是放进碗里,是直接送进他嘴里。他手上有淡淡的香气,好像是茉莉花的味道。
阮汉霖开始剥第二只虾,小餐馆看着不怎么样,虾倒是挺新鲜。
“我想干什么?当然是带你回去,张姨很着急你知不知道?你偷跑出来又是为什么?”说到这儿,阮汉霖语气中夹杂着质问和责怪。
瞬间,阮与书嘴里的虾索然无味。
第二只虾被放入阮与书碗中,他的思绪也被牵扯进某段回忆。
记得有一年春天连绵细雨,阮与墨的露营计划泡汤后缠着阮汉霖和张岚要在院子里烧烤,二人虽嘴上说着胡闹,还是依着他搭起烧烤架又支起帐篷,就连吊床和秋千都一应俱全。
不多会儿,阮与书在仓库就闻到烤肉的香味,他趴在床边把窗子推开条缝儿,香喷喷的味道一下子涌进来。
看着阮汉霖正在帮阮与墨剥虾,串好的虾整整一排,阮与书天真地想如果自己出去要一只虾,阮汉霖会不会给他?
他终究没有胆子迈出去,那时阮与墨刚因为腿伤出院,阮汉霖对于阮与书完全处于无视状态。
院子露营结束,张岚偷偷给阮与书送来一把串,有肉和菜只是没有虾。年幼的阮与书不知道虾该去哪里买,即使知道他也没钱买,更不会做。
最后他攒钱买了一袋虾条,他没舍得一次吃完。
阮与书回过神看着认真挑鱼刺的男人,心里泛着说不出的酸楚,他垂下头不再看向对面,“我不回去了。”
“你还在为前几天我骗你是林大富的事儿生气?当时也是没办法。”
阮汉霖放下筷子,即使阮与书没抬头也知道那人眼中充斥着压迫性的审视。
“如果你是林哥就好了,他会给弟弟攒学费,也不会说出那种举报别人的话。”
阮与书头埋得低,语气和脾气倒是一点儿都不低,阮汉霖气得咬牙切齿也不敢发作,只能忍着脾气劝慰,“你现在得按时服药至少半年,还得定期检查,腿的手术也不能再拖,给你安排好了四月中旬。”
“听话,吃完饭和我回去。”阮汉霖尽量放低姿态。
“我可以自己赚钱。”
“自己赚?你一个月能赚多少?三千?五千?像上次黑白连轴转月入一万,你身体又能挺几天?”
阮汉霖宛如听到天大的笑话,光是每个月的药钱就要四千多,更别提腿伤手术,等他攒够得到猴年马月。
阮与书头垂得更低了,看着自己的右腿喃喃着,“药吃不起贵的,就买便宜的。大不了手术不做了,这样也挺好。”
“挺好?在这儿端一辈子盘子?”
“嗯。”
阮汉霖的血压都快被气得爆表,这小崽子现在真是越来越没王法,气得他只好威胁,“阮与书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回不回去?别逼我让人带你回去!到时候你走了,这小餐馆怎么回事儿可就不一定了。”
“结账。”
最后一桌顾客打破二人的对峙,阮与书起身准备去收钱,阮汉霖以为他要跑,下意识狠狠抓住他的胳膊往回一扯。
“唔呃……”
“阮与书!”
第95章 他心里有一坛醋
阮汉霖发现对阮与书百试不爽的“威胁”大法,今晚似乎全然失灵。倒不是阮与书剔除软肋或者心硬到全不顾忌他人,而是看到阮与书为难伤心的模样,他的心就像被泡进醋缸,酸溜溜的越泡越软。
他拉住阮与书的胳膊其实也就用五成力,可却忽略掉自己每日健身,每周练拳的成果。加上阮与书整天处于劳碌状态,未恢复的身体根本架不住五成力道的拉扯。
“阿书,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弄疼你了?”
见阮与书捂着胸口低头细喘,最后甚至要拄着桌子才能稳住身形,吓得阮汉霖慌忙上前,搂过他的腰让人半靠在怀里。
“心脏不舒服还是胃难受?”
不知阮与书是不想搭理自己,还是难受得说不出话,阮汉霖的询问已然带上哀求的语气,“阿书你说句话,你不想搭理我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怀里的人终于有所动作,第一件事是推开他,第二件事就是脱下大衣还给他。
“我没事儿,谢谢你的衣服。我还要工作,请你不要打扰我。”阮与书语气带着疏离,始终不肯看阮汉霖一眼。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