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的人从来没接触过穆酒,在曲花间面前除了赵无欢问的那句分桃断袖外,也没有提过同边军相关的任何事。
可一个人不会莫名其妙对另一个陌生人好,曲花间也不相信真是自己收容善举的贤名感天动地,让一个心思深沉的郡王一而再的帮助。
毕竟不论是传闻还是亲眼所见 ,曲花间也不觉得赵无欢是个心地善良的傻白甜。
可人家派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曲花间没理由拒绝,只好静候人来。
除这些人外,胡广青也介绍了自己一位远亲,虽没得过功名,但曾在村里开过私塾,名声很好。
后来妻子得了重病,他不仅耗光继续为妻子治病,还因此变卖了家中用作学堂的房屋和田地,不失为一个品行良善之人。
至于杜文君的同窗,他也寄出去好几封信,但不知是因为当年的洪灾导致人搬了家还是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回音。
杜文君为此很是愧疚,倒是弟弟山君劝慰他,“找不到夫子也没什么,镇长这样厉害,定然能找到的,你还不如在幼儿院使点力,在本地多找些保育师。”
“你说得对,镇长让我做学院的执行院长,可不是让我在此处自怨自艾的!”杜文君很快便重新振作起来,干劲满满地继续忙碌起来。
幼儿院是学院学生最多的,不仅要教授些识数写名字这样的粗浅知识,还要教育孩子自己吃饭洗漱睡觉这样的基本生活技能。
职能跟现代的幼儿园基本一致,是以夫子不是最重要的,更需要的是有耐心且有爱心的保育师。
这次报名的学生总共有一千零二十一人,其中五百一十人都是六岁以下的幼儿,按一个班三位保育师五十名学生算,也得分成一百个班,三百来位保育师,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保育师要经过严格的筛查,不仅要品行端正,还得性子温柔却又能镇得住熊孩子,甚至还要求脑袋灵光学东西快。
好不容易招到两百多个人,距离学院开学不到十日,杜文君又马不停蹄的给这些人扫盲,务必要让他们识得一些常用字,不必什么事都靠嘴说。
直至学院开学前夕,杜文君忙碌得憔悴无比,两只眼睛挂着黢黑的眼圈,还在点着油灯处理作为副镇长要看的公文。
话说回数日前,自各地前来的夫子们也终于踏上了渔湖镇新修的红砖马路。
杜文君和曹誉两位副镇长都放下手中事务同曲花间前来迎接,那位伤了腿走起来有点坡的童生柳贤文也在其中,岑喜和小林则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岑喜走在离柳贤文近一些的位置,两人都读书,且都是坡脚,颇有些惺惺相惜,认识没多久便成了朋友。
前来的夫子是在幽州集合后,由曲福一同送过来的,打头的便是曲福和那位功名最高的石举人。
石举人看起来年岁不小,比年近五十的曲福还显老些,留着一撮山羊胡,须发皆白,但保养得当,即便赶了一整日的路,仍旧看着精神矍铄。
曲花间率众人迎上去,“各位先生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多多包涵才是。”
不论对面功名高低,俱都是读书人,曲花间这一声先生怎么也将众人捧住了。
“镇长有礼了,我等不过是前来应聘教书的夫子,怎劳镇长亲自相迎?”一位年纪不大,穿着青色圆领秀才袍的少年从打头的两人身后走出来,同曲花间客套道。
而那位石举人,则是负手立在那里,曲花间同他们说话,他也不搭腔,看起来颇为傲慢。
曲福跟这些文人相处了几日,大致认了个脸熟,此时同自家少爷一一介绍,“少爷,这位便是郡王请来的石举人了,旁边说话的小公子,是石举人的学生,郭垂文秀才公。”
除了这两位,还有胡广青介绍的那位从前开过私塾的书生张长袖,以及严子渊举荐的府
学学生刘经义、郑三郎等人。
这些人,从童生到举人皆有,唯独张长袖一个没有功名的,他不禁有些自行惭秽,暗暗失落,自己恐怕是要落选了,也不知这位镇长会不会给发回去的路费。
但曲花间并没因张长袖没有功名就轻视于他,也不会因石举人是举人就高看一眼,而是一视同仁,对所有人都是笑脸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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