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喜欢你这样。”秦颂早已习惯了没羞没臊,但是今夜,她不仅会时不时脸颊发烫,说话也变得含娇带羞
真是令人费解。
而她声音落下,陆尤川放在她肩上的手一顿,喘息更粗重了些。
像是得到夸赞了一样,陆尤川握着她头发的手指都在发颤,却又鼓起勇气在她脖子上吻了吻,才强忍着松开她,兀自蹲了下去。
蹲下去的动作,就像是罪犯把武器藏到了暗处,自欺欺人地装作若无其事。
他微微吁了口气,调整思绪后,佯作自然地观察起她的伤势。
大腿内侧红了大片,像是被摩擦伤的,陆尤川边打开药膏边问:“这是怎么了?”
“马鞍太粗糙了,骑马途中蹭伤嘶——”刚说着,药膏接触皮肤,令她一个激灵,心好像跟着动了一下……
“弄痛你了?”陆尤川给她上药的动作一顿,心疼地看着那大片伤势,指尖取药,再次抹药,变得更轻柔了。
从城里骑马而来,为了甩开黑衣人,驱马速度极快,马鞍粗糙,这才擦伤了大腿。
他擦药的动作,让她觉得很痒。
她不再听命于他,蓦地转回身,居高临下、毫不掩饰地俯视眼前人。
他宽大的外袍并未束好,衣襟微敞,落拓流畅的胸肌随着他抬头的动作若隐若现,喉结滚动,愈发勾人。
他眼尾是红的,耳垂是红的,望着她的眼神窘迫而且灼热,这副样子,她哪里把持得住?
“陆大人……”她也跟着蹲下来,牵起他的手。
她瞧着他,没有立马说出下文。
陆尤川还未从被她眼神“凌迟”的难耐中回过神,满脑子又灌入了另一个念头——她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刚刚才……那样,现在又被她握在手里……
“给我看看。”
又是这句话…她狡黠的目光移来,陆尤川彻底溃败,如饿狼般拦腰将她拉过来,稳稳坐在他月要上,伸着脖子去寻她的唇。
他半仰卧在浴池坚硬的地板上,全靠腹肌的力量拖起秦颂。
不知吻了多久,他抱着她回到了卧房,喘息声此起彼伏……
……
风雪一刻未停,房间里的灯火也一夜未熄。
天光乍亮,徐嬷嬷敲响了门,“公子,有人找。”
陆尤川立马睁开眼,看着歪着身子枕在他胳膊上,香甜入睡的秦颂,突然有些恍惚,感觉这种触手可及的,恬淡的幸福感,显得很不真实。
徐嬷嬷的声音没停,陆尤川微微挪一下身子,秦颂跟着皱了皱眉,他立马不动了。
“不见。”他压低了声音,尽量不吵到怀里人。
徐嬷嬷双手绞紧,思量道:“公子,是陶公子,他说是为了……为了未婚妻来的,还带兵围了院子。”
她没好直说他的未婚妻是秦姑娘,更难以相信秦姑娘是秦首辅的女儿。
昨夜她还欣慰公子总算找到体己人了,没曾想是这么个身份,这都是什么孽缘啊。
她愁眉苦脸站在门口不肯走,陆尤川闭目深深吸了口气,不得不直面眼下的难题。
带她回别苑只是权宜之计,况且昨夜是他拖累了她,他绝不能让她落人口实,他须得合理将她送回去,并尽快与她成婚。
“知道了。”陆尤川言简意赅回了一声,徐嬷嬷便噤声退下了。
他扶起秦颂的身子,让她乖乖躺回枕头上,再小心抽出手,轻手轻脚起身更衣。
离开前,他替她掖好被子,再次吻了她的眉眼,才悄然出门。
“陶公子勿怪,昨晚公子与秦小姐是一时糊涂,他们,他们……”
靠近客厅,就听到徐嬷嬷着急慌乱的解释。
陶卿仰还是昨日那件红衣,昂首坐在客厅,并未带兵进院。
迎着徐嬷嬷手足无措的周旋,他饮完半盏茶,冷静放下杯皿,不疾不徐讥讽:“糊涂?陆大人这么喜欢别人的东西?”
药性猛烈,陆尤川昨夜熬了一宿,脚步虚浮,面上却丝毫不显,他阔步而来,在徐嬷嬷还未开口前,先应道:“陶将军无须委屈,很快就不属于你了。”
陶卿仰跟着站起身来,身量相差无几的二人,四目相对,互不相让。
银白面具的缝隙中,透出陶卿仰眼中的恨意,他握着玉笛的手指越攥越紧,似乎蕴藏着惊涛骇浪的磅礴怒意。
徐嬷嬷瞧出不对来,迅速挡在两人中间,以苍老的身躯将陆尤川护在身后,沟壑纵横的脸上挂满了焦急:“陶公子息怒,你与公子同朝为官,都是有身份的人,原本又是表兄弟,小时候明明那么要好,何必闹到这个地步?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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