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迁是在去了“人生之末”殡仪馆才出事,尹末也是在那里失踪,难道那个殡仪馆有什么特殊之处?薛锦没有去朔原市的理由,只能推断各种可能,岳迁遇上了灵异事件?
听着薛锦分析,岳迁暗自“嘶”了一声,灵异事件这种不科学的可能他都没放过。
薛锦对岳迁越来越不放心,他们一同来到重案队,知根知底,最近两年,两人一般不会一起处理案子了,都是各自带队,但岳迁遇到棘手的问题,都会找他商量。现在,岳迁明显有了秘密,任他怎么问,岳迁都找理由敷衍过去。岳迁越是这样,他越是要搞清楚岳迁怎么了。
他没想到,岳迁稍稍一逼问,就全都招了。只是岳迁招的,他一时半刻根本消化不了。
那阵子岳迁的表现越发不像话,天天跟个游魂似的,只有吃饭最积极,夏临找他讨论案子,他总是答非所问,夏临问他中药喝完了吗,他眼珠子转得飞快。夏临跑来跟薛锦吐槽,“我怎么觉得师父现在跟叛逆期的小孩似的?”
薛锦也着急,岳迁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可他之前问岳迁到底怎么了,岳迁什么都不肯说。
但没办法,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岳迁成为别人的话柄,那天下班后,他约岳迁吃饭,岳迁一听说吃海鲜,就很开心,落座唰唰一点,他都有点肉痛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菜陆续上桌,薛锦说起正题,“你要是遇到什么难处,跟我说,我们一起想办法。你现在和老杨吵架,案子也破不了,还迟到,别人怎么看你?等以后事情闹大了,老杨也保不住你。”
岳迁吃着蟹腿,茫然地望着薛锦,那眼神无辜得薛锦都愣住了。
“那怎么办呢?岳迁不回来,我一个纸人能有什么办法?我已经很努力了。”岳迁说着放下蟹腿,有点难过地擦了擦眼睛。
薛锦觉得自己幻听幻视了,用力眨巴眼,“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个纸人啊,我又不能真的取代他。”岳迁叹了口气,又拿起蟹腿,愉快地啃起来,“这个最好吃,我还可以要吗?”
薛锦感觉自己听不懂人话了,他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确定这绝对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岳迁。可是,这怎么可能?真正的岳迁到哪里去了?纸人又是什么东西?
岳迁被一桌子海鲜收买,边吃边说:“我知道你是岳迁的好朋友,我才跟你说的,我是个被做出来暂时代替他的纸人,他在‘那边’的时候,我就是他,但是我只是脸长得和他一样好看,我脑子不行啊,装不像,我也很无助的。”
薛锦当时就一个想法:我也很无助!
但纸人的娓娓道来终于解答了薛锦长期郁积在心的疑问,这个岳迁根本不是岳迁,所以言行才那么失常,岳迁穿越了,记忆有问题,这么大的事,想瞒着所有人,所以才敷衍作答。
可新的问题随之出现,岳迁为什么会穿越?和朔原市的那个殡仪馆是不是有关?
纸人似乎知道一些,但知道得不多,只说他就是被殡仪馆的尹末做出来的,尹末好像也穿越了,在另一个世界和岳迁在一起。
薛锦问纸人,岳迁什么时候能回来。纸人摇头,他似乎很享受岳迁不在“这边”的时光,他自由自在,没人管。
“你再自由下去,岳迁就完蛋了。”薛锦说。
纸人顿时沮丧起来,“但我脑子不行嘛,我不会破案。”
后来薛锦想到了把纸人调去积案队的主意,纸人听说在积案队只需要每天整理整理案卷,还能准时吃饭,就高兴地答应了,还故意和杨队吵架。
“事情就是这样。”薛锦盯着岳迁,“你该说实话了吧?”
岳迁抱着头蹲下,他是真没想到,纸人这么能说,一顿饭就全交待了,幸好是薛锦,要是换成别人,这怎么收场?
“这个说来话长。”岳迁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
“长也得说。”薛锦认真道:“你和尹家是怎么回事?”
“对了。”岳迁忽然想起来,“你都查到尹末了,没觉得对他有点印象?”
薛锦想了想,摇头。
“当年的安全科普,你没看到我和他一起?”岳迁比划了下,“我那个黄色水壶你总记得吧?是他送的。”
“是他?”薛锦惊讶道,“你们早就认识了?那你上次还装不记得绣球?”
“我那是真不记得。”岳迁追问,“你见没见过他?就我们在黑梧桐社区搞活动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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