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觉得他好,那便是真的好。”温夫人岂能看不出来纪夫人脸色不对。
唠叨了两句,温夫人也没有再打扰,请纪夫人好生休息,然后她先离开了。
回去之后,温夫人跟温父说了这件事情,免不了透露她的担心,说害怕与纪夫人无法相处。
温父却说,“纪夫人能顺着夫人的台阶下来,说明她心中也有意周全,料想不是难缠之辈,夫人别太担心了。”
“但愿如此吧。”温夫人叹气。
“纪夫人养在家中,夫人一定要万般上心,不能暴露她的行踪,也不能怠慢了她。”
温夫人说她知道,事情关乎两家存亡,一旦走漏风声,那后果不堪设想。
只盼着事情早点结束,也不必如此提心吊胆了。
“……”
林念曦方才从房内端着汤药出来,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旁边的小丫鬟接过托盘,低声道,“小姐,您去睡一会吧。”
“这些时日,你一直熬着,脸色都蜡黄了。”
林念曦往内室看了一眼,往外走,行至外院,她问旁边的小丫鬟,“纪家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小丫鬟的声音不自觉弱了下来。
林念曦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派出去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到了今天已经过去多久了?居然一点进展也没有?!”她等不起了。
当初的药量放得少,就是害怕被人抓到把柄,可现在,如果她没有算错的话,距离纪绾沅生产,恐怕只有半个月了。
半个月,就算是成功把药放到了纪绾沅的身边,中和起来也没有用。
这条路行不通了,她要另外想法子,“纪家接生的稳婆和郎中可找好了?”
“听人说,似乎是早就找好了。”
似乎?听到这句话,林念曦的目光瞬间冷了,她刷地看过去,小丫鬟端着盘子瑟缩往后躲了一步。
“都是废物。”林念曦斥责道。
这些时日,她一直在父亲母亲跟前伺候,让郎中用最好的药,力求父亲母亲赶快好起来。
因为父亲母亲奉承圣命,要铲除纪绾沅和她腹中的孩子,跟她的目的是一样的,算是她的盟友,有父亲母亲,她就不再是单打独斗。
可都这么久了,太医也来看过,父亲母亲的病就是一点都没有好转的迹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多番思考之下,林念曦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会不会就跟当初的温夫人一样被人给换药谋害了?
毕竟父亲和母亲的病不是什么重病,既然不是重病,怎么会这么久都没办法治好?
她要重新去找太医,找郎中,找她信得过的!
可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行?
林念曦派了贴身的丫鬟拿着她的手令去外祖家求援,可刚刚交代完贴身的丫鬟,主仆二人转过头,便见到一清俊男子立于屋檐之下,正看着两人,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兄、兄长?!”
林念曦脸色苍白,语气有些许结巴。
书房之内,林斯年落座之后,问她要去外祖家做什么?
林念曦抿唇,没一会之后便托盘托出,她讲了温家发生的事情,“我怀疑父亲母亲被人谋害。”
林斯年听罢,脸色如常。
见状,林念曦的心中忽而浮现出一个想法,但这想法过于叛逆,以至于她不敢吭声,只是将她的目光频频投向座上的人。
“有什么话,还没有说完?”林斯年敲打着桌面问她。
“没、没什么。”林念曦最终还是不敢说。
林斯年却径直将她的内心想法给挑破了,“你觉得是为兄做的?”
幼年时,兄妹二人还算亲近,可长大以后,两人的关系渐渐疏远了,她对林斯年这个兄长眼下只有畏惧,当下便道不敢。
林斯年却无比坦诚,“的确是为兄做的。”
林念曦瞪大眼睛,“哥哥?你!你怎么能这样做?”
“为何不能这样做?”林斯年反问。
“你这样,岂不是谋害父亲母亲吗?你怎么下得去手?”
“只是拖延医药,并不耽误医治。”
林念曦与他争辩,“是药三分毒。”
“好一个是药三分毒。”林斯年冷笑,“原来我的妹妹也有菩萨心肠。”
闻言,林念曦的心中猛跳,兄长为什么这样说?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若是哥哥不知道的话,他怎么会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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