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那些百姓都告诉他,冼君同要殉国了呢?
中庸一路奔走,甚至考虑不到自己能不能靠双腿走回南云城,哪怕撞到不知谁的马车,整个人飞倒在地,身上痛得几乎要站不起来,他也一边强撑要站起来,一边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突然,他听到一道声音:“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咦?你不是冼君同的……”
听到冼君同的名字,青令马上抬起头,发现马车上坐着的竟是南业的王君,对方见到他,一脸惊愕。
可中庸顾不着那么多,见到对方,他扑了过,抓住对方,惊惶无措地问:“王君,相爷他人呢,他有没有跟着你们一起来,我听百姓说他要殉国,这是不是真的?!”
“冼君同他……”
就在王君迟疑时,一张布满惊喜的油腻猪脸从马车内钻了出来,看到中庸,眼睛猛地一亮,眼看王君要说出话来,他立马大喊道:“南清公子,我是王昌邑,你应该不记得我了,但还好,王君和我一路上紧赶慢赶,总算替冼相爷找到你了!”
一听到冼君同,青令眼睛惊喜万分:“是君同他让你们来找我的?那他现在人在哪里?我听百姓说他殉国了,这肯定不是真的,对不对?!”
王昌邑马上安抚好像马上就要崩溃的中庸,语气坚决道:“当然不是,冼相爷怎么可能会殉国,这都是那些刁民乱说,冼相爷在南业素有美名,北朝又岂敢杀他,只不过……”
见对方迟疑,青令心慌得不得了:“只不过什么?”
对方被中庸抓得手臂上的肉都快抓掉,强忍痛意,吸了口气,“北朝皇帝说相爷三年前偷走了他的一件至宝,倘若相爷他不交出来,对方便把他……”
一旁的王君满眼诧异不解,而中庸却是一下子愣住。
旁人不知对方口中这所谓至宝,三年前唯一被冼君同亲自带出东宫的他,又岂能不知!
他立马跪下,哀求道:“王大人,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北帝陛下,我知道那件至宝在哪里!只要我去了,他一定会放了君同的!”
王昌邑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暗光,面上却装作大义凛然的模样,扶起中庸,道:“冼相爷为国为民而孤守城门,在下早已钦佩万分,相爷夫人既然开口,在下自然万死不辞,赔了这条命,势必要将相爷从北朝魔爪下救下。”
说着,他朝中庸背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感激不尽的中庸刚要开口再问一些关于冼君同的情况,鼻嘴却猛地被人从背后一把捂住,一股诡异的香气蹿进鼻腔肺部。
再下一刻,他眼前便彻底黑了下去。
第74章
王昌邑第一次见冼君同, 就不喜欢这位百姓口中有口皆碑的“君子相”,后面对方和那个素来不怎么真面目示人叫“南清”的人,在和亲使队一起中保护那个便宜公主,而处处和他对着干时, 他更是对这人所谓君子行径厌恶到了极点。
直到他因和亲一事办事不力被贬到偏远之地一年后回来, 突然发现当初被冼君同找回来的人与记忆里不太一样时,他的直觉告诉他冼君同和现在这个南清隐约有什么不对劲。
最开始他不是没有调查过这个南清, 可当他派人去南兰城, 向唯二见过南清的南衣公主打听时, 对方却坚决告诉他,现在的南清,就是当初的南清,是他自己记错了,再加上冼君同已经和现在这个南清成婚, 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王昌邑这才压下心中怀疑。
如果自此便是如此, 王昌邑倒也不会再做什么。
可后面冼君同与他冲突越来越多, 王昌邑想了很多办法把这个人除掉, 而自己则不受影响,可惜都失败了。
直到当他与冼君同夫妻二人一起被王君派去参加南衣公主与南兰郡王的婚礼,他意外撞见了北朝靖王沈元聿身边的中庸, 除了脸,其他身形气质都酷似冼君同的那位中庸爱人, 多年前的疑虑再次爆发。
更别说后来北朝皇帝突然降临南兰城,还派玄甲卫封城,虽事后解释是误会, 可这些却都在王昌邑得知冼君同夫妻二人未参加婚礼便离开时,都进一步加深了他对那个南清的怀疑。
既然南衣公主那边咬死南清自始至终是同一人, 王昌邑想到了从南清在北方被冼君同找回之前的节点。
他花了大功夫,终于找到了那所谓曾经认识被冼君同寻回的南氏遗孤的人。
王昌邑本想带对方来南业辨认现在的南清是否为昔日的南清,奈何对方解释说南清的脸时常改换,无人知晓他的真容。
也就是说,即便他把证人带回南业,也没办法证明现在的南清便是真正流落北方的南氏遗孤。
正当王昌邑要为此绝望时,他突然想到,据对方所言,南清尚在北方时,曾是一位盗贼,化名“幽锁雀”,因为任何再难打开的锁,在他面前都能完好无损地被打开。
这给了他另外一种分辨现在的这位已经嫁给冼君同的南清,是否为当年的南清的思路。
他故意让人扒走中庸的钥匙,如果对方能用开锁之术把钥匙打开,那便是真正的南清无疑。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