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瓷业的送货渠道自然是不能用的,但好在上线一开始也不敢给他太多货,先给了两包,让他卖着试试,根本用不上大车。
宫谐脑子一转,很快就想到了办法。
……
但眼下,那条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送货路子也不能用了。
不想放弃生意,只能另想新招。
宫谐坐在窗前,双眼焦灼地看着外面市中心的几栋高楼,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手边的大哥大已经响了好几回了。
不用看,也知道是“上线”在催他赶紧去新地点交易。
宫谐已经在房里来来回回踱了许久,把耳朵压在门上,心急如焚地听了又听。
父亲倒是一直都不在家,母亲好不容易离开了,偏偏大哥又后脚进了门。
眼看外面的天就要暗去,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
他实在按捺不住,推开房门,蹑手蹑脚顺着弧形台阶走下去。
一楼客厅里,宫和穿着家居服坐在真皮沙发上,认真专注地看一份报纸。
宫谐还以为自己溜过去的身影并没有引起兄长注意。
但人还没穿过走廊,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老成持重的声音——
“二弟,你要上哪去?”
宫谐咳了一声,头痛地转过身,“大哥,我在家待了一天,有点闷,想出去透透气。”
宫和从报纸边沿上方看着他,金丝眼镜下的眉眼不怒自威。
“那个……”宫谐挪着步伐凑过去,“哥,你的腿好些了吗?最近又降温了,晚上会不会痛?”
“还好。”宫和面无表情看着他,“不劳您费心。”
“哥,自家兄弟,干嘛那么见外。”宫谐摸摸鼻尖,心虚地站起身,“那您晚上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转转。”
眼看宫和没再说话,宫谐才转身往别墅大门处走。
迈出门槛的瞬间,听见他兄长平静地说了句——
“二弟,好自为之。”
“——嘭!”
沉重的合金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宫谐感觉背后起了一层阴森的鸡皮疙瘩。
宫和这话什么意思?
是知道马场那件事的真相了吗?
还是知道他在卖“红龙”?
——总不能全都知道了吧?
宫谐在原地心惊胆战了几秒,最后决定随他去吧,先享受再说。
他从门前第三个花坛的泥土里翻出一个牛皮纸包,打开,轻轻吸了一口。
数秒后,精神焕然一新,迈着抖擞的步伐走向地面车库。
夜空下,一台簇新的黑色奥迪正在闪闪发亮。
负责给他开车的司机已经从后院小平房里跑了出来,戴上白手套,毕恭毕敬地拉开后排车门。
“二公子,您今晚要去哪儿?”
“飞马溜
冰场!”宫谐想了想,往前探身,“别人要问起来,就说我今晚没用车,就在镜湖山庄里瞎溜达。”
“好嘞!”司机二话不说进了主驾。
保守秘密是他们这行的责任,必要的时候,也得学会察言观色,活跃车内气氛。
奥迪开上通向市中心的长江路,司机从后视镜里悄悄观察宫谐,看他心情似乎还不错,便邀功道:“二公子,我今天把家里的车都洗啦!您和夫人、大公子最近出去野餐了吗?怎么家里几台车都沾了那么多草籽,底盘都要给糊上啦!”
宫谐原本悠哉悠哉的神情忽然一变,“老赵,不该你问的别问!”
司机老赵吓了一跳,忙不迭回答:“好的好的,我多嘴了!”
宫谐深吸口气,掏出皮夹摸了几张百元大钞出来,往副驾上一扔。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明白了吗?”他虎着一张瘦削的脸,盯着后视镜里瑟瑟发抖的老赵,警告道:
“任何人都别说,尤其是警察!否则……我让你知道宫家的手段!”
飞马溜冰场是江潭最早兴建的溜冰场之一,老板从沪城回来,很时髦,去年把整间店铺重新装修了一下,几乎成了城中所有爱热闹年轻人的必去之所。
宫谐夹着皮包进了门,险些被水泥墙面的霓虹灯管闪瞎双眼。
他其实很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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