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怎么可能跟不爱的人结婚呢?
周见星的心沉到了谷底。“封心锁爱”果然是在骗她。温令仪……一定是爱着她的丈夫的。
楚蔚越想越不对劲,周见星今天的状态和问题都太反常了。
她包扎好周见星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傻星星,婚姻这个‘坑’,不是光靠喜欢就能跳的。要看清里面的责任,要明白自己将要付出的代价。想清楚,再跳。别像我店里的那些一时冲动买回去又养不活的花,白白浪费了生命,也辜负了当初那份喜爱。”
“想清楚,再跳……”周见星脑中怔怔地重复着这句话。
温令仪当初跳进婚姻这个“坑”,想清楚了吗?付出了什么代价?
而自己呢?自己现在站在悬崖边上,对那个“坑”里不属于自己的人,怀着最不该有的妄念,她又想清楚了吗?
这何止是“跳坑”,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第24章 战战兢兢
又是一个周六。
周见星睁开眼睛,望着熟悉的天花板,心头萦绕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像一根无形的弦,从清晨起就绷紧了她的神经——今天是约定去澜月湾打理花园的日子。
走到阳台,她心不在焉地给植物浇水,狭小的地面挤满了那天从楚蔚那里带回的花材,这些植物并不适合长在她的阳台,短时间还可以勉强安置,时间长了都会枯萎的。
她又想起了楚蔚的话:“一时冲动被客人买回去,结果因为……环境不适,没几天就蔫掉死掉的花花草草。白白浪费了鲜活的生命,也辜负了当初那份带它回家时的喜爱和期待。”
还要去澜月湾吗?还要去见温令仪吗?这两个问题在周见星脑海中反复冲撞,激起矛盾的浪花。
期待就像微弱的火苗,在冰冷的失控感中摇曳,最终混合成一种七上八下、坐立难安的忐忑。
她蹲下身,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鼠尾草光滑坚韧的叶脉,又轻轻托起一簇即将开放的香雪球。这些植物被照料得极好,每一片叶子都透着健康的生机。
如果是种在温令仪的花园里,一定漂亮得要命。
就像温太太一样,漂亮得要命。
温太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慵懒蛊惑:“再精心打理,园丁一走,它终究还是会寂寞。就像……某些地方,需要经常打理、疏通,才能保持活力和健康呢……”
一股热流瞬间涌上脸颊,周见星猛地缩回手,不敢再深想下去。
这样的相处绝对是危险的,她现在就像是走到了悬崖边上,再往前一步,就会粉身碎骨,所以她现在战战兢兢。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她心底那些妄念和不该有的渴望,如同这些挤在阳台的花草,长错了地方,是彻头彻尾的错误。
周见星必须悬崖勒马,回到正常的生活中来。
其实早在她第一次意识到她对温太太有那些不该有的悸动时,她就应该及时、果断抽身远离,为什么偏偏拖到现在,让自己越陷越深?
可是她为什么会越陷越深?因为她根本无法抗拒自己本能地想要靠近温令仪的冲动。
她在渴望着温太太每一次的召唤、渴望对方的接近和触碰,渴望对方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喷在她耳边的呼吸、擦过她手背的指尖。
那些接触,都让她颤栗又着迷。
就像现在,即便理智在疯狂叫嚣着危险,她内心深处,却依然可耻地期盼着下午能见到温令仪,仿佛只要见到那个人,她这些日子所有的混乱、失魂落魄,都能被瞬间消解,那颗无处安放的心就能重新落回胸腔。
从理智的角度出发,她应该跟温令仪彻底划清界限,告诉她自己有别的事情要忙,以后就不去帮她打理花园了。
下一次,无论温令仪以什么理由召唤,都要坚定地、委婉地拒绝。
然而,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病态的占有欲,毒藤般勒紧她的理智,让她无法开口,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心底叫嚣:你不去的话,温太太就会找别人。
别人。
她无法忍受,仅仅是想到这个词,一股尖锐的刺痛就攫住了她的心脏。甚至,在内心最幽暗、连她自己都不敢直视的角落,一个更卑劣、更蛊惑的声音悄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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