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有奉承之嫌,因语气正直而显得无比诚恳,徐牧择望着对方,早年他要是听到这话一定感到热血,可是现在他的心静了,就算赐给他一个绝对忠诚的下属,他也并不会觉得有多么高兴。
“你想要,就去斗,去跟他抢,不要从我手里讨要,你应该去撕碎竞争者,”徐牧择说:“在我眼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你能比林柯做的更好,你就做给我看,把他拉下马去,不用顾忌我和他的师徒情,师徒算什么?我连亲爹都能收拾。”
韩冰如受鼓励,“我只怕您……”
徐牧择挑眉,韩冰立马摇摇头。
“撕了他吧,想上位的话,”徐牧择虚伪地说,“不过我只有这么一个徒弟,撕他的动静要小一点,别整死了。”
韩冰从男人的眼里,确定对方也有意,看来徐牧择也并不盲目信任自己这个徒弟,韩冰点头,振奋地说:“我明白的。”
徐牧择对分部的事早就不想管了,他需要有人掌控好分部,原本对林柯并不想赶尽杀绝,但他最近的事业心不太强,对这些尔虞我诈呈现一种疲惫甚至厌倦的感受,恰好韩冰有所表示,他倒可以顺水推舟,助力一把。
徐牧择在跟韩冰谈分部状况的时候,有几秒钟总是心神不宁,他时不时抚摸唇瓣深思,韩冰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小题大做,两人一顿饭局就定好了林柯的生死。
徐牧择尽早退了饭局,可还是有点晚了,从餐厅出来夜色已深,司机来接他,徐牧择上了车,后座放了一件礼物,司机说是林总的人拿给他的。
徐牧择不想看,他只嘱咐了一句:“开快点。”
街上的积水重了,连续不断的雨让上海始终处于潮湿阴冷的状态,徐牧择解开衣扣,吹着冷风的他只觉得很热,心里很燥。
回到家以后,客厅里还亮着灯,孙素雅也睡了,只有应良还没休息,徐牧择回来问他情况,应良说都睡下了。
“他晚上吃了什么?”
徐牧择问的是谁,应良不用听名字就知道,低声说:“素雅研究的新菜谱,我不大懂,但很健康,他吃过就睡觉了。”
徐牧择说:“没事了,你也早点休息。”
“徐总,”应良叫了他一声,转述道:“下午夫人来电了,她说想要过来看看。”
徐牧择没收到电话,也不太在意,“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问方不方便。”
徐牧择不想应酬任何事,但母亲很少过来,他想着不会是为别的事,“那就让她来。”
说完,徐牧择上了楼。
他径直走向小孩的房门,轻声打开,房门没锁,屋子里昏暗,室内空荡荡的,窗纱轻轻飘动,借着点夜色,徐牧择看清在床铺里睡下的人。
他走过去,坐在床沿,片刻后俯下身,在暗色中亲吻小孩的发丝,他的动作很小心,但还是把人扰醒了。
景遥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在亲吻自己,他转过脸,在夜色中捕捉到对方的气息,识别出来人,“daddy回来了。”
徐牧择掌心握住小孩的脸蛋,指腹轻轻地抚在稚嫩的肌肤上,柔声问:“困吗?”
景遥说:“我都已经睡了。”
徐牧择低头吻他,吻他的脸颊和耳朵,无赖地说:“你睡你的,我亲我的。”
景遥去摸床头的灯,摸索半天也没摸到,他有一个紫茄子小夜灯,徐牧择察觉他的动作,抬手去追寻,替他按亮了那盏灯。
灯光点亮床铺的范围,男人重欲的脸和小孩睡迷糊的眼睛都在灯光下展露,景遥望着徐牧择,大抵是灯光的颜色太柔和了,徐牧择的脸看起来很叫他心动。
徐牧择把小孩挪进怀里,抬起他的下巴来,刚要亲吻,小孩就偏开头躲开了。
徐牧择挑眉:“嗯?”
这些日子对方都很配合,有时虽不太愿意,但也都半推半就的,没有这样明确。
景遥不好意思地说:“最近亲的太多了,daddy不烦吗?”
徐牧择抓住他的话,进攻道:“宝贝想做点别的?”
景遥辩解:“你怎么这样理解?”
徐牧择言辞义正:“宝贝表露的就是这个意思,我想歪了?”
“我们……我们亲太多了,”景遥感到难堪,“我觉得好奇怪。”
徐牧择离开这半天,景遥一个人想了许多,他和徐牧择这样算什么呢?他觉得自己太糟糕了,明明还在考虑,却跟徐牧择频繁亲热,言不由衷,身不由己。
他推开徐牧择,自己靠着床头,露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景遥的情绪在徐牧择眼里都被拆解得干干净净,徐牧择坐在床沿看着反思的小孩,不再激进,“说明你喜欢我,一点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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