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帮忙,还要留一手,这是不道德的,景遥没办法,他是平凡人,他的处境危险,他必须这样做。
成赴洗耳恭听地问:“为什么会选上我呢?”
景遥先是奉承:“因为您是我见过的除了徐牧择之外最厉害的人了。”
男人喜笑颜开,很高兴地看着他。
景遥又说:“另外,您不是跟徐牧择……有过节吗?”
成赴点了一根烟,歪了歪脑袋说:“这你都知道,看来是真的对我上心了。”
年轻人焦躁地等待。
成赴戏弄道:“不过是早年做过竞争对手,在生意上有些摩擦而已,你靠这个就敢选我,怎么没想过,我如果跟徐牧择早已冰释前嫌了呢?”
年轻人露出几分呆滞,显然忽视了这个可能性。
成赴继续戏弄道:“生意场上全是利益勾结,没有永远的仇敌和朋友,谁和谁能创造利益,他们就可以站在一条线上,我和徐牧择的确有过竞争,却也有过不少的合作,我们俩虽然说不上是朋友,却也说不上是敌人啊,请问,我有什么理由帮你呢?”
对方开始讨好处。
景遥虽玩不过这些大人物,话里一些意思却是明白了,他敢来找对方,是捏着他和徐牧择有过节的份上,人都愿意看到自己的敌人不高兴,景遥后手准备得很少。
他临机应变,竭尽可能地说:“脱离了徐牧择,我没有什么价值,但只要我能给的,我都可以给您。”
成赴提烟的手搭在扶手上,审视着面前的年轻人,“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确,在你的身上,没有我所需要的任何价值,你的价值是徐牧择的情绪,徐牧择这么疼你,我想你要是突然消失了,恐怕我们徐老板会不大高兴呢。”
景遥捉摸不定,男人指尖的香烟燃烧得迅猛,一小会就烧了一半。
成赴不再戏弄他:“我和徐牧择之间是有过节,却也没有到仇敌的程度,年轻人,你这张牌打错了呦。”
景遥试探地说:“所以……您不会帮我,对吗?”
成赴有理有据地说:“我没看到你的价值,仅仅靠你给出的理由,我没道理帮你呀,要是因为你而得罪徐牧择,那就得不偿失了,我今后还是很愿意和徐老板继续合作的。”
景遥终于明白,这所谓的和徐牧择旗鼓相当的对手,也并不是自己了解的那样,对方话里话外对徐牧择都很尊敬,透露着想要勾结的意思,他幡然醒悟,成赴也不是那个可以抗衡徐牧择的人。
不过他也不是很意外就是了,景遥想过如果对方不帮他要怎么办,他并没有要完全依赖对方,成赴只是帮他躲得更好,他自己也能躲,麻烦点而已。
景遥说:“打扰您了。”
说完,景遥就转身离去。
他刚抬起脚步,男人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带着戏谑的口吻:“年轻人这么焦躁可不是好事,在我提出我的顾虑后,你该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景遥停下脚步,侧身说:“我对于您这样成功的人没有任何价值。”
他是依附于徐牧择的,没有徐牧择他什么都不是,他也没有读过书,不具备任何亮眼的才华,他所擅长的事对男人是无关紧要,一文不值的。
在确定对方不会再帮助他时,景遥登时就冷了态度,他被徐牧择养刁蛮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大人物畏手畏脚,出入高端场合,成为众人巴结的对象,虽时刻记得自己的来时路,一点儿骄矜不生也是不可能的。
成赴依然从容,他是在宴会上看见对方的,现在才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他好奇道:“这么多人巴结徐牧择巴结不上,你备受他的在意和宠爱,却要逃走,为什么?”
景遥对袖手旁观的人没了耐心,“那是我的事情。”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成赴提醒道:“你知道徐牧择有多在意你吗?”
景遥抓紧背包,他正是知道,所以才要逃跑,他对徐牧择的愧疚是还不完的了,他不想跟陌生人提自己这个行为有多可恶,他甚至都没有跟徐牧择好好告别,徐牧择这么疼他,他的行为有多伤他的心,景遥根本不敢想。
成赴提点道:“你如果够聪明,现在就该原路打车返回,你还小,不懂徐牧择这个人的势力有多大,你玩不过他的,就算你今天跑了,不出三天你就会回到这里。”
“骗人。”景遥心理素质被击溃,恼羞成怒地说:“你只是想巴结他而已。”
成赴也不责怪,脾气颇好地提点对方:“我是为你好,小朋友,连我在徐牧择手里吃了哑巴亏都只能自认倒霉,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来去自如?徐牧择年轻时什么名声什么手段你一无所知,他的势力能壮大至今日,你以为都是清清白白的?”
景遥的信心逐渐被击垮,他不能再听男人动摇他的心智,可又不敢不听下去。
“你现在回去,什么事也没有,我也不会把你来过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乖乖回去吧,”成赴说:“徐牧择现在年纪大了,心软了,否则你没好果子吃,要我差人送你吗?”
年轻人的发梢是湿的,风尘仆仆赶来这里,倒也可怜。
景遥坚决道:“不需要。”
成赴笑眯眯地说:“那好吧,你就自己回去吧,回去乖乖地当个金丝雀,往后衣食无忧,怎么就不好?”
景遥无助地看了男人一眼,他失算了,干浪费了时间,得知男人不会帮助他,景遥不再逗留,迅速逃离。
他从酒店里出来,瓢泼的雨一再击溃他的坚定,雨势有加大的趋势,景遥抱着背包站在酒店门口,他给飞仙发了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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